“不记得了,也许小时候见过。”元满望着这光秃秃的树道。如果这树在宫中已栽养了十几年,那她也许见过,倘若是她离京后才移栽至此,那便不曾见过。
“公主可知为何花叶不相见?”
“不知道。”元满摇摇头。
“据传,这树的本体乃一对兄妹双神。花与叶触犯天条,玉帝降下惩罚,令其生生世世不得相见。”
“蕴含悲意的树吗?”
仆人给出了另一个释义:“民间会用这个故事教导世人,做错事便会受到惩罚。”
“偷盗要砍双手,杀人要偿命。”
元满神色怔松,继而平淡自然地转过头和仆人对上眼神:“我偷盗了你的东西吗?”
“不,你没有偷盗我的东西,”仆人否认,“你偷盗的是那些亡人的清白之魂。”
“那杀人偿命之事呢?”
“你有本事自来取。”仆人垂下眼睛,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他不会伏法,伏的哪门子法,他贯彻了自己的道义。倘若元满能杀他,他无话可说,却不愿因元庭而心甘情愿送上自己的命。
元满没有出声。
“证据在哪里?”
“你自首,我才会拿出证据。”
“要命你就自己来取。”
说罢,仆人迅速移动至小草身后,二人皆是一惊。小草蓦地感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抵在后背。
“你不给,我就再杀了她。”
元满看见了那把抵在小草后背的匕首,愤怒再次烧灼她的心。
“料想你不会在意自己的命,这个侍女的你总该在乎了吧。”
“杜康!你……”元满气急,脸色煞白。
杜康冲着她略微歪了歪头,那双眼睛又变成元满熟悉而窒息的阴鸷和疯狂。
“够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是被发现了,这个侍女也活不了。”
元满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近乎是咬牙切齿道:“跟我走。”
杜康隐蔽着自己的匕首,一路挟着小草跟在元满身后,待看清了他们到来的宫楼时,杜康不禁嗤笑与讽刺。
供奉历代帝王灵牌的地方。
元满在门口止步不前,转身对杜康说:“你就在此处等候,不得踏入。”
这倒是遂了他的愿。
当元满拿着一封信出来时,杜康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它,犹如渴水之人。
“放了她。”元满说。
“把那封信展开。”
元满听从杜康的话,将信摊开,杜康凭着极好的视力看清信封上的东西,信件落尾人郑朝生,是帮废太子伪造字迹的那名江湖人士。他把来龙去脉记录在上,并按上血印。
“你换她。”杜康提出新的要求。
“你无耻。”小草怒道。
“保命而已,不然我拿到证据,便有人惊动宫中的侍卫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