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礼注视着元满,但是元满从始至终都没有接收到徐正礼的暗示。
“这么说,公主在宁侯府上见过杜康?”刘允列道。
元满垂下眼睛,顿了一下,然后摇头。
刘允列皱起眉头:“那公主何出此言?”
元满的眼泪落下来,沙哑着嗓子道:“杜康和宁姒是好朋友,我被冲昏了头,想诈一诈她是否知道杜康的藏身地。”
“如今回过头来想一想,我太冲动了,说不定会害了宁侯府。”元满自责道。
徐正礼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刘允列却眯起眼睛,他就是防着有人会来这里同她串供,所以变相地封了钟粹宫,乍听到这件事后,他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可以扳倒宁侯府。没想到那边没有查到宁姒的证据,这边元满还改了口。
刘允列还要尝试一番,他继续问道:“据调查,公主,您曾去过宁侯府?”
元满点点头。
“您为何去那?”
“当时想要邀请宁姒去将军府的赏花宴。”
“听闻,你当日没有再回到宴席上。为何?”
元满看着刘允列,道:“当日觉得有些疲乏,便回宫了。”
这些也和宁姒那边的问话吻合。
徐正礼不想刘允列再询问下去,便对元满道:“公主,臣明白您想抓住杜康的心思,但有还是不要乱说为好。”
元满这才把目光放在徐正礼身上,微微点头:“姑父说的是。”
这时,太监通报徐清和宁姒正侯在外头。
元满道:“请他们二位再等一等……”
刘允列制止道:“公主,老臣也无甚大事了,让他们进来吧。”
看起来还是不死心。
宁姒和徐清踏入房内。宁姒看向元满,心下一惊。
元满看着实在是太虚弱了,眼眶不知是因为高热还是因为伤心而发红,脸色却白得像纸,唇色十分浅淡,充满了破碎感。
徐正礼把方才与元满的谈话转述给他们听。
宁姒上前几步,坐到床沿边上:“既然如此,说清楚了就最好。我理解你迫切想抓住凶手的心情。”
“虽然曾经我和杜康是好友,但我也承蒙先皇宠爱,不会包庇杜康。”
说罢,宁姒把手放在元满的手背上,微微倾向她:“在这件事情上,倘若我能帮忙,一定义不容辞。但希望公主以后不要再这样诈我了。”
话语平平,听不出什么差错,但是直面宁姒的元满,感受到了她真正的意味。
宁姒在警告元满,不要冲动,不要把她拉下水。
元满没有太大表示,看起来是温顺地听着。
刘允列见状,知晓接下来问不到什么,只能向元满告辞,朝堂上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们处理。宁姒打算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刚要收手起身,便被元满反手握住。
宁姒垂下目光,对上元满直直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