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向她解释吗?
……
沈极将简南星送到了酒店楼下,自己却没有回去,而是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市中心南部的古尔本街,这里居住着的都是在澳华人。
这里是属于悉尼这座城市的唐人街,到处充满着中国特色,也随处可见中国的美食,街道两旁都是卖着各种手工艺品的小摊铺。
即便如此,沈极来回跑了周围几条街,也依然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他幽幽长叹一口气,蹲坐在一旁的大树下,眼看着天气越来越阴沉,很多小摊铺也都开始陆续收摊回家。
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之间,他的睫毛微微一颤,目光紧锁在街道尾处一个正在给妻子盘着发的老伯身上。
他大步跑了上去,一头乌发被风吹起,朝着老伯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老伯,怎么想起在这里卖起女孩子们的东西?”
老人苍苍两鬓在时间的风化下已然花白,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透过眼镜看向沈极。
“没办法,老伴儿喜欢,她手笨,所以都是我给她做,后来做着做着就熟练了。”
这里的发绳都是用花的名字命名,不仅有清纯动人的仿真丝芙蓉色,还有温文尔雅的玉兰色、月季色、牡丹色。
沈极从一众轻盈别致的精美发绳里,挑出一套梦幻蓝色的绣球花头绳。
不知怎的,执起它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裙的纤纤身影。
见沈极目不转睛地盯着桌面上摆放着的发绳,老伯的笑意更浓,“小伙儿,是要送给女朋友?”
沈极微微一怔,顿了顿,深沉的眼眸埋在了夜色的暗影里。
“只是,一个战友而已。”
*
玉蛟号,船舱内宿舍间。
简南星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下了地。
昨天托了沈大队长的福,她顺利回到宿舍间之后,就一点知觉都没有的倒头昏睡了过去。
正准备去洗漱,就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脚,原来是被她翻的乱七八糟,半开着的行李箱。
她缓过神来,张大嘴巴,环顾四周,望着眼前的屋子,惊呆了。
几天没有打扫房间,屋内已经邋遢得没了样子,吃了一半儿的泡面就那样放在桌面上,沙发上堆了几件还没洗的衣服,里面甚至还夹着内衣,地上都落了一层尘土。
简南星懊恼极了,真不知道昨天沈极进来之后,会怎么嘲笑她。
完了完了完了,一点形象都没了,她羞愧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做了半天心里斗争,简南星打开热水器,还是决定先洗个热水澡,再去解决屋子里的一切。
简南星嘴里哼着流行歌曲,尽情享受着被花洒喷头淋湿的快意,抹上洗发水的长发在手里揉起泡沫。
突然,一个发绳掉落在被水浸湿的地面,简南星疑惑,弯下腰,将它拾起。
这个蓝色发绳……她努力回忆着,这不是从沈极那借来的?可是,上面的绣球花被她弄脏了。
不对,他怎么会有女孩子的东西,没准儿是他想送给女朋友的,那他岂不是会更不高兴?
简南星越是这样想着,沈极那张冷白而又严肃地脸就越浮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