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军医院也在这个军营中,林雪儿很高兴地说,“你一来,我就能分到单间,不用再挤集体宿舍了。”
陈乐天到肥州只休息了一天,就被叫去开会。进了一个不大的会议室,估计能坐十来个人,陈乐天想,应该是个科长之类的讲吧。
坐下的陈乐天看面前有一叠纸,还有一支笔,有年轻的士兵进来给每人都倒杯水,水杯也是军方标准的便携竹筒杯。他左右看看,左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哥,右边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姐,他友好地向两人分别打了招呼。
看没有别人来,三人就聊上了,他知道左边小伙叫楚光,在盐州的木器厂里上班,听说这边也要开厂,没人愿意来,他本来在盐州就是孤身一个,家又是皖徽的,想到自己也学了些本事,就主动报名了,
右边的大姐名叫苏柔,长的稍微有点胖,陈乐天心中的恶趣味发作,总想叫苏柔大姐为“酥肉大姐”。酥肉姐姐也是皖徽人,在盐州一个成衣厂上班,看到肥州招人,就报了名,希望能找到自己失散的家人。
三人刚聊到这里,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进来四个人,打头的是个女人,个头不大,打扮得体,看年纪应该不到三十岁,作为男人,陈乐天喜欢对看到的女性打分,他发现这个女人乍一看似乎很普通,但是越看越耐看。
目光一直盯着带头那个女人,直到她坐在中间,两边又分别坐了男人,陈乐天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一旁有个男的率先说了话,“欢迎几位来到肥州,我先介绍一下。”然后把手指向进来带头的女人,“这位是皖徽省主席吴文玉女士”
陈乐天心里一惊,他当然知道吴文玉,在盐州就是传说级人物,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真人,没想到刚到肥州,就和这个“传说”在一个屋里说话,心中立时激动起来。
楚光和苏柔显然也有些激动,三人同时眼睛一亮,恨不得把眼瞪出来,随即又感觉不礼貌,同时又把头低了下来。
那个男的继续说,“我叫李瑞阳,现在是肥州州长。”说着向他们三人点头示意,三人也点点头回礼。
接着又介绍了肥州工业局的张泽熙局长、商业局的王俊局长,几人都分别打了招呼。
会议上没有什么废话,大领导吴文玉直接开讲,先是简单欢迎了三人,然后介绍了肥州的情况,之后是几年的规划,最后是最实际的,有问题找谁,他带着工业局、商业局的局长,就是来为这三个小兵服务的。
这是陈乐天参与的规格最高的会议,也是效率最高的会议,二十多分钟后,商业局的王俊局长就把他带到了商业局办公室,另外两位,也被工业局局长带走。
王俊也是个干练的人,进屋就问,“我们需要从盐州采购一批物资,你能协调多少货?”
陈乐天眨巴眨巴眼,没有理解,王俊看他迷茫的样子,接着说,“我会给你三成的订金,收到货验收后才能付款,这个周期可能会有两、三个月,你的资金能支持你进多少货?”
陈乐天想到自己仅有的买自行车的存款,弱弱的说,“我自己只有一点存款。”突然他想起来,自己原来就干这行的,这张脸皮也可能会值点钱,马上抬起头,说,“一次两、三千块钱的货还是可以的。”
王俊摇摇头,“这个量太小,你妻子是军方正式人员,可以用她的工资做个短期工资担保,盐州银行能开出一千元的信用凭证,有了这一千元,你再算算,一次能走多少货。”
陈乐天又低下头,这条商路他不熟,不知道路上会消耗多少成本,但是以他自己的人脉,两成的订金,应该可以订到不少货,多的一成和一千元的信用凭证,可以用到两端运输、装卸之类的杂费,这样一算,感觉可以多采购点。他又问出自己最在意的问题,“从盐州到这里,运输的费用我没有经验,王局有没有这方面的价格?”
这个问题王俊已经解决过很多次,他自然很有经验,“货运的话,从盐州入海,绕到长江,再转肥水,到你们下船那个港口卸货。这一路八百吨的船都能走。整个水路都是逆流,这些日子,一趟要半个月,价格倒是不贵,一吨水路大概200块钱。”
有了这个关键信息,陈乐天心中迅速计算着自己能运多少货,但是不同货的重量价格差距很大,他还是没能算出来,只好向王俊要采购清单。
采购清单上,从笔墨之类的办公用品,到布匹之类的生活物资,足有几十种,每种量都不是很大,他也不能十分精确的计算,为了安全,就选了十来种自己熟悉的产品。
下面就是陈乐天的繁忙时刻,办信用证,再回盐州,订货,然后找船,再然后是装货,看着货上船,他又马不停蹄走陆路赶回肥州,到肥州等货。
没仔细算,这批货仅杂费,他已经花出去了七百多,如果万一有啥闪失,就要动用自行车款了。
虽然很忙很累,但是乐天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一趟,前前后后也就是二十来天,算起来差不多能挣500块,这相当于他在百货店里一年多的工资加提成了。如果还有这种好事,下一趟他就自费采购两辆自行车,自己骑一辆,卖一辆。
与此同时,吴文玉也在和商业局长王俊讨论:陈乐天的工作,节约了王俊那里4个人,如果只算工资,那实在是不划算,但是王俊的商业局事情太多,能省出来4个人工,工作就能往前推一推。如果只算成本,确实有点亏,但是他还需要用陈乐天作榜样,吸引更多的盐州商人来,尽快促进肥州商业发展。
吴文玉面临的问题并不只是商业,她也没有料到,肥州局面如此困难,本想着大干一场,但深入进去后,才发现事情急不得:地盘扩张过大,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防守,一个县派一个排都很紧张,防守肥州这两个连,还是孔思松路过时,专门留在这里的,据说孔思松手上部队更少,地盘更大,困难肯定更多。
部队不足更显示出匪患严重,皖徽省山高水深,剿匪难度也大,即使派了大部队,也很难清理干净,这个还不需要她操心太多,陈宇峰在她出发时,就说很快会安排专门的剿匪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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