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天的收入已经稳定下来了,自从和金狼开战后,店里的生意就有所好转,各种小的货单数量很多,后来干脆还有不定哪里的配货单,足够店里所有店员忙上好几天。
作为除了老板外,资历最老的员工,陈乐天被提拔成了“经理”,管理刚招到店里的两个学徒。
老板几乎没有时间到店里,他在外面跑业务,有时候还叫上陈乐天去唱酒,原因是老板需要有一个人把他送回去,现在单身的陈乐天,陈经理,是那个最适合的角色。
从酒桌上,陈乐天也听到些消息,这些订单不少是军方或者是某个局的二包、三包单子,大钱都让那些有门路的人挣了,他们这些门路一般的,只有跟在后面抢些苦力钱,就这个活,也是老板费大力气争来的。
陈乐天的收入很快超过了之前最好的月份,本就心无大志的他每天美的只剩乐呵呵的笑了,唯一不太满意的,是林雪随着部队,到了西边,已经有2个月没有消息了。
他倒是不担心林雪,作为天天看报纸的人,他知道,这次西征,一共也没损失几个人,所以报纸上不时会有军事计划过于保守的议论。
正在思念林雪的陈乐天,突然收到了林雪的信,趁着店里不太忙的时候,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偷偷读了起来。
“亲爱的乐天,这两个月几乎都在随军行动,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也不允许寄信,说是邮路不通,医院已经驻扎在肥州几天了,战斗部队还在四处剿匪,损失比对上金狼军队时还大一些。”
“前一个月,我都随着作战部队参与剿匪,我们支队和平解决了两股土匪,歼灭了两股,有十来个战士受了伤,我护送重伤员到了肥州,暂时留在肥州医院。”
“今天安顿下来,医院开了个会,传达上级精神。会上说,吴文玉担任皖徽省主席,总理皖徽军政事务,然后传达吴主席讲话精神,别的我没有记住,倒是记住一段,说欢迎在盐州的家属、亲戚都到肥州投资创业,没有本金的,州府有专门的部门解决。我听说,商业百货也是鼓励投资的项目,干脆咱们在这里开个店,搬到肥州?”
……
虽然信中没有表达爱意,陈乐天却感受到了浓浓的思念之情,连着几个月没有见到林雪,他也确实很是想念。男人是偏理性的,好不容易在这个如同人间天堂的盐州落了脚,要说换个地方,不犹豫肯定是不可能的。
脑子中想着事,陈乐天没敢回店里,他知道自己心中是藏不住事的,有事就会表现出来,万一出了错,赔钱加罚款,店里有两个学徒,先应付着吧。
他瞅了个空,跟学徒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出去一趟,就出了门。学徒自然乐得没有这个“经理”看着,干起活来也舒服。
陈乐天口袋里揣了一包烟,这是盐州的新风尚,比过去人们抽的土烟味道要好很多,一时间不少原本不抽烟的人,也学着抽起来。
虽然是大夏天,却是一会一阵时大时小的雨,温度不算太高,潮气很重,出身北方的陈乐天对这种天气最是讨厌,感觉浑身都粘乎乎的。
抬头看看天,仍是阴沉沉的,随时都会再下几滴,他也不敢走远,信步走到了一家茶馆,这种茶馆消费虽然不高,原来的陈乐天如果没有公务,也是不会来的。
正是上班时间,茶馆里人很少,他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要了一杯最便宜的茶水,坐在那里望着窗外发呆。
这样的状态,陈乐天持续了两天,收到了林雪的第二封信,这信的内容和上一封差不多,又加了一张肥州州府发的鼓励开办工商业的宣传纸——是一张粉红的纸,上面写了不少字,就差说一句,“只要来,就能发财。”
老板也发现了陈乐天不正常的状态,他可不希望这个熟手就这样离开,说道,“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听娘儿们忽悠?盐州多少年了,才是这个样子,你去肥州,和金狼那些没开化的县城有啥区别,好好在这干,你媳妇干个几年,转业回盐州,你们在盐州安家才是正经事。”
接着他收到了林雪的第三封信,仍是同样的目的,这次加了几句,“军队里给的薪水,够养活他们两个人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创业失败还找不到工作,那也能活下去。要是成功了,怎么也比现在过的好。”
陈乐天终于下了决心,去肥州。
如何去肥州是个问题,如果和逃难一样用双脚去量,十几天时间是需要的。好在林雪信中说,盐州有一个肥州办事处,他可以在那里登记,然后由办事处的人安排。
登记后,陈乐天没有等几天,就接到通知,要求准备好行李,次日一早在办事处集合出发。
在规定时间到了办事处,陈乐天看院子里面一大半人都是女性,按盐州城的标准,大都是年轻貌美型的,这让陈乐天对这个行程有了些期待。
不一会,办事处门口停了三辆车,有专人念名字,念到名字的人带着行李上车,作为男性,陈乐天上车后,帮助后面好几名美女把行李搬上车。
这辆车被称为卡车,前面能坐两个人,都是司机兼保卫,轮换着开车。后面是露天的,每个人都坐在行李上,也可以站起来,车不大,后面有五、六个人就满了,但他们车上却挤上了八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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