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润德再次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才说,“不瞒各位,本官原是被俘之人,是盐州州长王丽大人救了我,救命之恩难以为报,本官就常与王大人走动,王大人倒是有此能力,只是……”
王润德故意停了下来,完颜所急切催问,“只是什么?”
王润德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王大人原是盐州州长,就相当于你们的京兆尹,也是一言九鼎之人,只是年中之时,陈总督上任后,她就辞了职务,到乡下生娃了。”
除了完颜所,另外两人都知道王丽,也知道她是个女的,生娃之事,也都有所耳闻,只有完颜所,第一次听说女人做如此大的官,不免惊奇、感叹。
完颜所似乎没有外交官的觉悟,居然直接吐槽,“在金狼,也有女人很有权势,但却没有女人做官,听说南陈也没有女官,汉国倒是稀奇。”
这是很不礼貌的语言,王润德却没有制止,顺着话却说,“这个王州长,可是张国庆的夫人,一直就手握大权,听说张国庆还在微末之时,没有可用之人,只有让夫人抛头露面。”
“这么说,王州长的身份,其实算是皇后?”完颜所又问。
王润德重重地“嗯”了一声,然后说,“似乎说是,她也不想当官,只是张国庆无人可托付,才让她管事。”
完颜所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问王润德,“这么有权有势的人,送多少钱才能打动她呢?”
王润德突然笑着咳嗽起来,扭过去,似乎听到了很搞笑的话,完颜所不解地问,“王科长因何发笑?”
王润德好一阵子才止住笑,“我们同僚也常猜,这位州长大人有多少钱,可惜算不清楚。”
完颜所也有了兴趣,催着说,“讲讲。”
王润德似要长篇大论,先是清清嗓子,然后开始掰着指头说,“香水可知道?这是其一,盐州所有香水,都是王大人的产业。”
完颜所在金狼也知道香水,却不知道这是王丽的产业,点点头,叹道,“香水贵重,只此一样,就可称巨富。”他不知道的是,在座另外两位,都是香水在金狼的代理商,还经常有些小摩擦。
王润德再掰指头,“第二项,雪花膏。”
完颜所更惊,心想,“这个在金狼用量更大,特别冬天的时候,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要用。高档的据说加有珍珠,极为贵重,低档的量大,也不算便宜,是个大生意。”
王润德继续,“第三项,王氏珠宝。”
完颜所已经有些麻木,这王氏珠宝以珍珠闻名,甚至出个一个头饰上镶有三百多颗珍珠的作品,价格自然是天价,金狼皇后为了得到这个头饰,不知付出了什么代价。
完颜所虽是听着,却已神游走了,只知道王润德又说了几项,却没有记住都是哪些,已经知道,这个王丽真正是富可敌国。
王润德还待继续说,完颜所忙打断他说,“看来王州长不是凡俗金银能打动的,想要说动她,只能从‘奇’这上面下功夫。”
王润德看了一眼完颜所,叹息道,“王州长之富,天下少有,自然无需金银俗物,可惜本科长还是个穷人啊。”
托利亚雷哈哈一笑,“王科长若成此事,定不会是穷人了。”
王润德也哈哈笑了一通。托利亚雷笑完话锋一转,“还请王科长为我等安排,求见王州长。”
王润德看了他一眼,“明天我就去求见,只看王州长是否应允了。”
托利亚雷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塞到王润德手中,王润德低头一看,看是张5000两的,又是哈哈一笑,“午后我就去见州长大人,今晚定给各位个准信儿。”
金狼人在盐州自然不是只能找王润德,他们还与其他人有联系,只是这些人最大也就是个科级,副局级都没有一个,想必办事能力还不一定比得上王润德,只能期待王润德这条线。
几人次日就被允许到盐州高等职业学校去拜访王丽,王丽并未与他们多说什么,只提了一个简单又复杂的要求,“将金狼国内各种植物种子都采集一些送来。”
王丽见了金狼使臣后,李金竹就回了盐州,答应尽快上报。
汉国并不想让金狼失血太多,但也需要给他们足够的惩罚,条件开的很苛刻:青州半岛由汉国代管,用于两国货物运输;汴京、东京、燕京三地设置汉国商馆,金狼不得干涉,汉国人到金狼经商,给予贵族待遇:遇官不跪,不得刑罚,有罪需送回汉国审讯;金狼赔偿三十万两白银或等价物;金狼不得对销往汉国货物设置障碍,汉国售往金狼所有物品不得征税;最后一条,汉国边境百里内不得驻军。
几个金狼特使实际上一个高官没有见到,李金竹也只是打了个照面,实在是心有不甘,唯一的成果就是,孔思松军果真暂停的进攻,但是要求金狼人“供给军需”。
赵北风自然是私下拜会了李金竹,表达了对恢复贸易的渴望,也获得了李金竹的部分承诺,保留阿唯今一系的优先代理权。
使团又马不停蹄回到汴京,金狼国主对汉国提出的条件大为恼怒,但考虑到孔思松军队在商州附近不停军演,勉强答应了恢复通商和设置商馆。
为了表达诚意,这两项都可以立即实行,其它要求都要再议。
汉国似乎也并不着急,孔思松的部队也没有再攻占一个县城,但却在东京商州附近“演习”,把金狼军官吓得不停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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