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松也明白,他命令每个排趁战斗间隙,给士兵做思想工作,“敌人就在敌军军营中,所有造的孽,都是金狼军所为。”
当金狼第七、八营同时冲过来的时候,双方都能够感受到,汉军射击的准确度有了明显的下降,有更多的犯军冲到了汉军阵线50米处,后方观战的车骨普冷着脸命令,“各营前进不允许中断,连续冲击。”
汉军这边刚想歇一口气,就看到漫天遍野的敌军又围了过来,此时已经过了午,后续的部队基本都已经到位,孔思松命令,“利用敌军未到这段时间,第二部接管阵地,第一部整理装备,吃饭、休息。”
第二部各连马上集合,接管阵地,各连排的口令此起彼伏,都在设定射击诸元,然后就是噼噼啪啪的枪声,经过一阵混乱,阵地上各种指令变的简单,枪声也显得有序。
只是这次金狼军的犯军没完没了,似乎特别多,第二部已经连续作战一个多小时,孔思松命令第三部逐次接替第二部,让第二部下来整理装备,略微休息。
从望远镜中,孔思松已经知道,金狼军正在准备第二梯队的攻击,敌军队伍乱哄哄的,也不像是受过训练的军队。
孔思松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钟,距离天黑,预计还有4个小时,他计算,今天发起进攻的难度会很大,但是又怕金狼军就保持这样的力度,即使在夜间也不停进攻。
仔细想来,金狼军夜间进攻,比白天组织难度更大,甚至可能有士兵大量逃跑,于是下定决心,坚守到次日再做进攻打算。
金狼的犯军冲阵结束后,中间隔了足有一个小时,后续的敌军才又开始进攻,这些人不能称为部队,百姓服饰,也没有队形,被后面的督战队驱逐着往前走,与犯军的区别是,这些人的衣着整齐一些,很可能是金狼军中的民夫。
督战队仍就停在大约400米的位置,他们距离较远,虽然偶尔也会被流弹所伤,毕竟只是个别倒霉蛋,但这次不一样,只是一个呼吸间,就有四、五人中弹,显然汉军在专门针对他们射击。
督战队总共只有一百多人,几个呼吸间,就损失二十余人,不知是谁开始,扭头就跑,正在进攻途中的百姓感觉后面没了呵斥声,先是后面的百姓四散而逃,当然没有往前跑的,然后逐渐传染到前面,这支队伍一哄而散了。
金狼军中立即奔出两队骑兵,先是将逃回的督战队全部斩杀,后从两侧兜住逃跑的民夫,不听号令的,直接斩杀,民夫无奈,只能掉头回来。
经过这一插曲,金狼军的进攻停了下来,孔思松也利用这个短暂的间隙整顿部队。
虽然只打了大半天时间,但阵地前已经留下了一万多具尸体,既然金狼军暂停了进攻,天色尚亮,正好派出收尸队,将阵前尸体收拾,也免得有人借尸体掩护,趁夜发起突袭。
汉军收尸的流程是,看到一具尸体,就使劲朝屁股踹一脚,没有反应的,后面有人再检查是否有心跳,有反应的,就看伤势,轻伤自己起来,有人押回去,重伤就抬回去,由军医确定是否医治。
这一收尸不要紧,没伤的就找到将近2000,有些是被吓倒的,有些是自己趴下的,轻伤的比没伤的还多,整个下来,阵地前居然有四五千人活着。
轻伤之人,大多是被子弹擦伤四肢,简单包扎一下就行,还有几人比较奇怪,是后面中箭,显然是被督战队所伤,这时候的箭伤,比枪伤还麻烦些,大概率会有合并感染。
中箭的几人中,就有二梁。前面的审讯中,孔思松已经知道,今天进攻的敌军,都是金狼各地的罪犯,他看这个二梁,不像其他人那样有明显的戾气,只是一个人在外围叹气,就叫人把他带过来,问上两句。
孔思松这里连个帐篷都没有,只是由箱子圈起来的一个片地儿,被带进来的二梁看到里面有个小个子军官,似乎是大官,立刻就跪倒在地,磕头不止,中间还扯着后背的伤口,痛的呲牙咧嘴。
孔思松板着脸,问,“叫什么?哪里人?多大?”
二梁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嘴里回答,“小的付二梁,豫南许州人士,今年二十三。”
孔思松又问,“犯了何罪?”
“大人明查,小人只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去族老家借了一瓢麦子,一会族老就将小的送官,说小的是抢了一瓢麦子,然后就被送到军中,叫将功补过。可怜家中还有妻女、老母。”
孔思松又问,“你之所言,可有证据?”
付二梁又将身体低了一些,“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小的所言,据为实话,小人乃是许州鄢陵马坊付家村人,小人这被抓,小的这一家算是完了。”说着嚎啕大哭。
孔思松制止了他的大哭,问了他一些金狼军营之事,这付二梁也是知无不言,可惜此人对金狼军营所知不多,只知道他们前军,没有几匹马,也没有金狼人。
问完话,孔思松告诉他,“看你也是汉人,汉国正是汉人之国,虽说是被俘到了汉国,也好过在金狼,好生努力吧。”说完让士兵把二梁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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