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来人却是汉国派出的小队,那金狼人也是正经金狼人,却是在汉国生活了好几年,早已是认同了汉国,为了扮好这个角色,还专门训练了半个月。
护卫们推大车的时候,都会用手在麻袋上过一下,不着痕迹地塞进去一个小木棍。
这金狼人过了浮桥后,迅速脱离官道,不知道哪里去了,那粮食运送小队自是向南将粮食送到举南县。
两天后,举南县城的一个普通人家里,鞭打运粮队的那十来个人,有一半人坐在桌旁,焦急的等待消息。
一名胡子比较重的人说,“按说明书,一个半小时前,就应该烧起来了啊。”
一个黑脸粗声粗气地说,“那小木棍管用吗。”
大胡子看了黑脸一眼,瓮声瓮气地说,“虽说时间上不太靠谱,咱们做实验的时候,哪次不是都能烧起来?”
一个大个说,“我听别人传,陈总奖了这个小木棍的发明人5000块钱呢,乖乖,光凭这5000块钱,这东西就肯定有用。就是这个小木棍,怎么就会自己烧起来,还能定时。等回来,我也得再上几年学,争取也一回挣个几千块。”
黑脸没好气地说,“别做梦了,就你那脑子,还不如我呢。”
另一名个子稍小些的人说,“城西到处都是金狼军,要不然咱们还能离的近些,这也不知道那些粮仓到底在哪里,只能干等,真是急煞人也。”
正在此时,房梁上有人轻声呼唤,“好像有烟了。”
大胡子忽的站了起来,爬上梯子,也透过墙上的窟窿往外看,果然能看到淡淡的烟,却是难以定位,烟从何处升起。
大胡子向楼下命令道,“检查装备,准备出发。”然后再次拿起望远镜向外看去。
又过了几分钟,烟更浓了,大胡子仔细观察了一会,计了几个数,也下了梯子,几人分成几队,陆续出城去了。
金狼人的粮囤是分散的,烧的只是一个,对金狼的囤粮计划影响不大,但一个粮囤会烧掉数百吨粮食,如此大事,肯定是要报到车骨普的。
车骨普和他的幕僚,以及三个万户此时正集中在东京大营,这个东京原本是南陈建立的陪都,金狼人打过来后,先是占了汴京,南陈在汴京东三百多里的地方的商州建立了东京大营,几年之后,东京大营也被金狼人攻破,成了金狼人的东京。
东京离汉国边境已经非常近,快马一天就能跑到,车骨普在此设营,也是为了协调指挥方便,此时战事未开,如果战事开了,大营还要往南挪。
接到粮营被烧的消息,车骨普第一感觉,是汉国人已经渗透到粮草大营,“这看守粮仓的军兵也太草包了,汉国人居然能在数万大军眼皮底下摸到粮营,然后放火。”
“大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军尚未调动,粮草已被汉军所查,虽损失不大,但若开战之时,汉军使一部不计代价,突入粮营,俱焚我军粮草,大军必惊,难以为继,举南只能放弃了。”这是一名叫王泰的幕僚建议。
车骨普自然知道,大军以粮草为本,自己筹划数月,居然被汉军一招点穴。沉思一会,命道,“未到举南之粮草,均送往附近之县城,由各县暂存,以后发运粮草,全部发送到东京,在东京重建粮草大营。”
“大帅,东京距离前线大营近700里,中间有三道大河,粮草运送变数太多,一旦开战,需要太多兵力维护,东京囤粮……。”王泰对此表示质疑。
车骨普自有决断,“先生莫疑,举南之粮可用十数日,附近县城之粮又可用十数日,战事一旦开启,我军须以雷霆之势击破汉贼当面之敌,首战不过三、五日。”
“战事难以预料,大帅……”王泰还未说完,车骨普就打断他,“本帅已有破敌之策,先生不必多言。几位先生不如议议,汉军是如何找到举南囤粮之所。”
王泰隐隐有车骨普首席幕僚之态,帅先发言,“此事着实蹊跷,举南之民亦不知此处,粮囤旁20里之民全部迁走,我军之中,除了几个万户,就是看守粮仓的2万兵,这2万是山陕之兵,刚来两月,军纪严整,不与外人沟通,说贼汉与此军暗通款曲,我是断不相信的。”
另一幕僚,名为李屹的,看王泰停住不说,接过话头,“如此,也只能认为是汉军小股斥候,躲过明哨、暗哨、游动哨,硬生生进到囤粮重地,还点了一囤,这也太困难了,除非那2万精兵,都是草包?”
停了片刻,另一与李屹长相有些相似的,唤做李德水的用缓慢的语调说,“还是有问题,就是这些人能够进去,放火之后,怎么可能立即消失,传回的军报,可是说,‘军中大索,未获’。如此说来,只能说放火之人是内鬼。”
没有找到放火之人,这些推测都是正确的,不光车骨普的幕僚如此分析,那2万人的将军也是如此推测。不几天,军中就找出数百“奸细”,都被咔嚓砍了脑袋。
车骨普自然是心神不宁,为了避免再出事,他按幕僚的建议,下达了几项命令:从河北军中调2万兵,替换山陕兵,然后调了几个将军到山陕兵中,再启调查,山陕这2万兵一时间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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