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何梁一把环住唐元,也不管头上的水把衣服弄脏了,她的腰肢很软,让人一抱就上瘾,恨不得陷在那温柔的腰窝里。
“我们结婚吧。”
晚上是最后尽情释放的时刻。
两人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唐元趴在床上,何梁便从后面进去,也趴在她身上。就这样紧紧重迭着,两具身躯仿佛天生就镶嵌在一起。
何梁和唐元十指相扣,下身还在挺动。释放完后,他取下自己食指的戒指,将这枚冰凉塞入唐元手心。
“这次来我不确定你的生活状态,也不敢贸然带着盒戒指过来。”他停顿一下,率先嘲笑起自己,“…我怕,我是小丑。”
他对她永远信心不足,只会将自己精致地包装好送到她面前,由她丢弃或收下。他回想起了和她的爱,往昔那种不可自拔的痛苦、酸涩和甜蜜在胃里翻滚。像同时灌了蜜糖和毒药。
这几天的甜蜜根本不够治愈,永远都不够。
“元,我走了十年才到你身边。”
“我希望你自由,也希望你不觉得我的加入打搅了你的自由。我比任何人都渴盼你高飞,但只乞求你在飞翔的时候能回头看一眼我。回馈我一点幸福吧,求你,我也会让你感到幸福和快乐,我保证。”
唐元握住这枚戒指,冰冷的金属已经被她的体温捂热了,但坚硬的质地还刺着她的手。她用力握住,像是在通过手心之痛感受他的痛。
慢慢的,她将这枚戒指套上自己的中指。
何梁手上的两枚素圈是一样的款式,她戴一枚在中指上,他也有一枚在中指上。就像从此给两个人都做下标记,即使再分散、零落也能找到彼此。
何梁离开之后,西贡进入漫长的雨季。季风雨没有休止,他的归期也不知尽头。
但唐元知道,他们两人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一种空气。她再不是那个安全感缺失的姑娘,空下来的日子,她独自去往各个城市和国家探险,斯里兰卡、马来、印尼、古巴。在逛商场和纪念品店时,她总会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再一买一份一模一样的。
周五那天,学校的老师组织去湄公河叁角洲某片农村进行公益活动。那儿建在平地的连绵小山上,地势坎坷,何况,还处在雨季,没多少人愿意去。但唐元背着教具,戴起当地人常用的斗笠,骑上摩托出发了。
她现在是学校公认最有活力、最大胆、最勇敢的老师。有这些品质在闪闪发光,她的美貌早不知在何时褪却成一个最普通的因子。
村民都善良且热心,一天下来,不仅认真学了汉语文化,还邀老师们留下来过夜,“雨季山路难行,天快黑了,明天再离开吧。”
唐元和几位同事对视一番,同时摇了摇头,鞠了一躬,说:“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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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n(谢谢)。”
留下住宿并不方便,大家还是决定在天黑之前赶回去。现在雨已经小了很多。热心的男同事担心女生体力不够,邀唐元和他共乘一骑。
唐元也担心山路难行,并没有拒绝死,只说:“我们出去再看。”
雨雾还蒙在空中,泥土松软,楚中的脚印都蓄满了水。所幸车辆行驶的路是硬硬的水泥地。天空在茂楚中显得格外暗。
远处似乎有摩托车引擎发出的声音,像纤夫的嘶嚎,高亢而有力。傍晚怎么还会有人上山?雨季,村民一般日落后就已不大活动。唐元和几位同事循着声音往上山的路望去。
车声越来越响,大家在看清来人后纷纷对唐元露出一个惊诧、羡慕的眼神,“哟,这不是唐元的男朋友吗。”
众人还记得之前对何梁的印象,英俊体面的精英。却不想,精英原来也可以这么接地气。雨幕中,何梁戴着头盔,骑着山摩托而来,身后溅起高高的泥水。
“男朋友什么时候回来了?”有人问唐元。
唐元没法回答,连她自己都想不到何梁会突然出现。但同事们已经识相地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唐元,在给何梁打了声招呼后,先行下山了。
“你怎么来了?”唐元问,傻站在原地,脑中还是他刚才踏雨而来的模样。她在二十八岁的他身上,看到了十八岁的他。
何梁把带来的雨衣给她披上,“最近在加尔各答设了软件工业园,我过来把关。顺便…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