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齐十分诧异,但见景元神色无比认真,便知她说得不是假话。
“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家业都交给你?这怎么可能!”
家业乃商人立世之根本,若一个不留神有什么闪失,他方见溪日后还如何在南直隶立足?就算他背靠谢氏和方氏,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那么多钱毁于一旦?
景元听他语气激动,便知他难以置信,可再难以置信,也是事实啊……她现在手握那么多财产,这总是实实在在的。
她还在里头看见了许多一年盈收几万两的生意,这都不是假的,也都说明,方见溪在她这儿说的是真话,做的是实事儿。
“大哥知道见春楼么?”
见春楼是扬州府最大最贵的酒楼,在整个南直隶风头无两,每年的盈收绝不低于三万两。
且因传闻其背后的老板是官宦之家,故而这些年在扬州府,从来没有人敢上门招惹,偶有一两家商人不服,皆被打了出去,事后报官也是不了了之。
所以温景齐作为温家的当家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见春楼?
见溪,见春。这个时候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这见春楼,就是方见溪的产业。
只是想到这见春楼如今可能就在妹妹手里,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景元伸出手指指着红木箱子,悄然出声:“……账本就在那里。哥哥你要看看吗?”
他有什么好看的。“算了我不看了,你们俩有分寸就好。”
景元这才笑了,他们俩一直都很有分寸的。
“他将这些都给了你,倒也算是……”一片真心。
“可我还是想知道,我的妹妹,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景元怔愣了一瞬,没想到大哥会问她这样的话,旋即才反应过来。
“哥哥,其实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是他。”
她常年困于后宅之中,所见之人不多,但她并非见了谁都会动心的人,她读书明理,所知所学并不比男子少,虽不能说是学富五车,但也算是有些读书的底蕴。
她不会贸然选择一个人,然后去喜欢,甚至是爱。
后来她想明白了,对她来说是他,不光是因为他们那些旁人没有的羁绊,更是因为他身体力行为自己践行问世间情为何物。
温景齐看着她不说话。
“前些日子,避风寨的事,哥哥你可听说了?”避风寨的事,早在她下山的第二日便传的满城皆知了。
温景齐直觉有什么不好,下意识便问她:“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景元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定定的看着温景齐的双眼。
“因为教他们覆灭的人,是我。”
“他们当时绑了我,想威胁方见溪,教他独身一人去赎我,但我还没等到时间,他就来了,带了许多人。”
“所幸这些人都是候府的人,身手高超,才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