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慌忙回到床边,他意外方见溪犯病了,谁知撩起纱帘就看见方见溪眸色如剑,直勾勾盯着自己。
林忠有些害怕,心中更多的还是不解。
他正要开口问他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惹到他生气了?就见方见溪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这,这是被点穴了?!
莲园上下谁敢给方见溪点穴,除非是进来了外人!
林忠面色低沉,便准备出去搜寻,顺便处罚今日那几个当值的死士。待到太转过身去,听到方见溪更为剧烈的喘息,才想到要先给主子解穴。
方见溪简直要被他这猪脑气死,当年夺命刀的名号江湖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怎么到现在成了这副样子。
是而纵然林忠解了他的穴位,他也只是闭着眼,再不想看他。
“并未有人潜入,你去寻十七。”
霁月楼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动静,温景元应当无碍,他只着十七过来回话便好。
林忠刚刚领命准备出去,就见十七推门而入,直朝着床走来。
待走近时,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而后道:“属下有罪,冒犯了主子,单凭主子责罚。”
而后她又磕了下头,道:“只有一言十七不得不说,属下迫不得已如此这般,皆是奉了三少夫人的命。”
“还望您看在三少夫人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属下。”
方见溪躺在床上,毫无神色,端的是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无比诧异。
温景元……她是哪里来的胆子?
看这景象,林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毕竟他亦是十分认同三少夫人的。
于是他便也跪在地上,拱拱手出声道:“还请爷放过十七,此事林忠可以作证,十七所言不虚。”
方见溪闭了闭眼,终究是无奈道:“出去。”只言语平静,不喜不悲的样子。
待人走后,他看着八仙桌上她刚刚碰过的碗,那是她给他喂药时用过的东西。
她这是待他好,方见溪怎么会不明白?他不是那样狼心狗肺的人。
他今日虽气着,可温景元既然下了命令,让那些人如此这般,那他便不好罚他们了。
若他今日明知是温景元的意思,还罚了十七,那她日后该如何立足,在那些人面前还有什么威信?
她为他好,他自然不能驳了她的面子。
景元一直睡到黄昏时才醒,她看着窗外夕阳正好,本想起身看看方见溪,却不想刚刚直起上半身就觉得腿上意外笨重。
她撩开樱粉色如意纹薄被,就看见两条被纱布缠绕的小腿,还渗出了一些黄色的药汁。
她刚刚起床有些迷糊,愣了会神才想起来昨日她亦是受伤了,只不过当时一直忙着逃命也没有发现。
待到后来方见溪又中了箭,她便一心扑在他身上更是没有注意。
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景元有些忧心,她怕是有些时候不能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