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和月亮是跟随老师一块离开,统一安排。
这次,沈老都来送人,站在车外看着一车孩子,沈老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
孟秦吓一跳,“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老喽。”
孟秦看眼他头发,已经全白,这些年又戈壁滩上到处奔波,沈老也吃不少苦。
“累就歇歇,事情都安排下去,有人做。”
沈老摆手,孟秦倒是念叨他。
“可千万别逞能,我认你这老师,为得是教我酿酒,你这小老头当初说得好听,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我酒呢。”
“又不是没成过,逢年过节喝得是个啥?”
“那就是最普通的高粱酒,可还没成你说得那种,能流芳百世的酒。”
沈老哼哼,脾气一上来也不去农场了。
“上你家,我还不信了。”
孟秦松口气,沈老也听见了,知道她就想拦人,默默胡子笑得像只小老鼠。
但被压得沈老心里不舒坦,不知道打哪找来的试卷。
“喊我师父这些年,考考你。”
“?”
您老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孟秦乖乖做了,大多都是沈老平日教过的东西,速度很快,等抬起头瞧见监考的不是沈老还有点意外。
“沈老人呢?”
“在外面等你。”
卷子就一张,是综合卷,交上去出门就看到沈老坐在阴影地里,摇晃着藤椅好不自在。
听到动静,沈老看过来。
“写完了?”
“恩,完了,你要是困,回屋睡吧。”
“外头有风,凉快。”
孟秦随他,之后报刊有事找她。
之后两天,家属区的话题总是绕不开高考,担心孩子,又忍不住期待。
万一自家出个大学生呢。
等待时,苗苗还来一趟,挺着个大肚子,穿着枣红色的褂子,脸上笑意盈盈。
苗苗是二十岁那年结婚的。
对象不是姓焦的那个,当年孟秦把这事说给大嫂听后,没多久就听说姓焦的那小伙子被选拔去了兵工厂。
刚开始苗苗还能坚持,时间长了,见面机会少了,俩人刚见苗头的那点感情就淡了。
姓焦的也争气,进兵工厂努力一年就被提拔,后来娶了厂里一工人的女儿,婚后全职在家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