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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止殁失去的半边手臂,不少长老都心有唏嘘。
在一个多月前,这还是多骄傲肆意的一个天骄,现在这……
不过好歹还活着。
众人不着痕迹地看向另一边沉默不语的长鱼未央。
从抵达华弥仙境后,长鱼未央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想想被屠杀一空的扶桑岛,还有承桑祁,这些人心底都窜起一股凉意。
有些宗门原本还心怀侥幸,以为枪打出头鸟,傅初嵇收拾完华弥仙境,就再也看不上他们这些“残兵游勇”,谁知道还是没能逃过。
这次是御兽宗,下一个又该轮到谁?
“天道如何说?”也是实在心烦意乱,有人开口焦躁地问。
一个四四方方脸的男人摇头苦笑,“天道未有任何启示。”
“怎么会?”
“外面这些究竟是什么?”
“这短短几天,怎么就成了这样?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说话。
在这关头,谁又不是一头雾水。
占星阁阁主又道:“诸君不必如此沮丧,天道未有提示,便是此事还没走到绝境。若是天道下达命令,要诸君奋死一战,诸位又当如何?”
又是一片沉默。
“所以,诸君自行判断就是了,这时候叩问天道,也无甚作用。”占星阁阁主叹了口气,能算的他早已经算完了,也都挨家挨户通知了,可还是变成了这样,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去算了。
再算出个什么好歹……
()“话也不是这么说,不是我等怕死,但总要死的有点意义吧,蓬莱岛上尸横遍野,流出的血把周围的海桥都染红了,但是结果呢?”
可若是没有了和他匹敌的人,渡劫期大能也死伤过半,难道要靠他们的命去填吗?
真这样做了,那何止尸山血海。
他们在这里僵持时,太弥宗的修士感知到外界变故,终于赶了过来。
可众人还来不及高兴,迎头又是一盆冷水。
凌轻殷还在沉睡。
太弥宗老宗主也在千年前羽化,这次带人前来支援的是一个年轻女修。
二八年华,容貌娇俏动人,一双猫眼圆润,眼尾自然上挑,一身浅粉纱衣,自有一股娇蛮气质,但她的修为却让别人不敢小觑。
化神期……
又是一个化神期。
化神期向来飘渺莫测,这可能是他们有生以来见和提到化神期最频繁的一次。
说真的,他们现在已经对化神期有心理阴影了,生怕她突然变脸,也跟着捅他们一刀。
“鞠佑安,”那女修往大殿中央一站,手臂上挽着一根火红的鞭子,脆生生介绍,“突闻扶桑岛惨剧,带人前来支援,那个魔头在哪?”
合欢宗宗主试探地打量了她两眼,询问道:“您和凌尊者……”
“凌轻殷是我道侣。”
在场上了年纪的修士中,不少人的脸色都微微变了。
传闻中,凌轻殷的道侣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