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老家的传统,年夜饭在下午三、四点钟就开始吃了,因着是过年的喜庆日子,难得有家人在,廖杉忍着肉痛从自己珍藏里拿出了一瓶日期最新的茅台酒,“你们可要珍惜着喝,每一口都是钱啊。”
廖爱党咋舌,“瞧你这小气劲儿,才四块钱的酒都不舍得给你哥喝吗?”
这酒也就头两年价格高得吓人,从297元猛地涨到了16元,但后面价格就有慢慢回落,现在跌到了四块钱。
廖杉摇头,哪里是四块钱,这酒要是再放几十年价值可是好几十万,二哥要是知道现在他喝的每一口都是几万块,不知道还能不能喝得下去,反正她是喝不下去。
不只是因为不舍得,还有一个原因,廖杉要喂奶,现在也喝不了酒。
王川泽帮她夹着放得最远的红烧鲤鱼,他自己没吃几口,又听到女儿哭,放下筷子就去给小鸟换尿布。坐回来匆匆吃了个半饱,又忙活着去揉面,准备等会儿包饺子用。
李易安见状也要放下筷子,“我来帮你吧。”
“不用,二嫂你陪杉儿说话就行。”王川泽头也不抬,一口回绝。
廖爱党端着酒杯,看看忙得几乎停不下来的王川泽,又看了看还在慢悠悠吃饭的廖杉,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不去帮帮忙?”
廖杉茫然的抬起头来,“啊?”
王川泽闻言微微皱眉,“和面要用冷水,这活儿我来干就行。”
廖二哥莫名,坐月子是碰不得冷水,但三儿不是已经出月子了吗?
见王川泽是铁了心的一点活儿都不想让廖杉干,廖爱党又是忍不住嘀咕,“这不就跟长工似的……”
廖杉坐在他旁边,自然听到了,“什么长工?”
廖爱党扬起下巴点了下远处撸起袖子卖力揉面的王川泽,“长工。”
他又看向这段时间被养的脸庞圆润、光彩照人的廖杉,“地主家的小姐。”
廖杉不由得一愣,随即捧腹笑起来,“二哥你这话可别乱说,让别人听到再真误会。”
“我也是就在家说说。”廖爱党扬唇笑起来,“我又不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
窗外天空渐渐暗下来,有人家在院里放起鞭炮,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廖爱党目光飘远,喃喃道,“也不知道这个点家里放鞭了吗?就算咱俩不在,胜利放寒假肯定回去了,家里还有大哥在,应该也挺热闹的……”
“胜利还在上学啊?”廖杉随口问了一句,又伸手夹了一筷子炒白菜。
廖二哥奇怪的睨她一眼,“他早毕业了啊。”
廖杉诧异,“那你刚刚说他放寒假?”
“当老师也跟着学生一起放寒暑假啊。”廖爱党理所当然地说。
廖杉心一沉,吃不下饭了,“我之前让娟婶子帮我带话,让胜利别当老师,你们不知道?”
廖爱党莫名,“胜利读的就是师范大学,就想当老师,他不当老师能干嘛?”
廖杉:……
廖二哥见廖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没拿筷子的左手,掰着手指算着什么,他摸不着头脑,“你这干啥呢?”
廖杉瞥他一眼,“我在算咱俩还有多久就要没有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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