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闻晏停步回身。
宣芋和他无声地对视着,好像和他再再遇后,从没有这样平静地和他面对面。
她往着他的方向走,每跨一步,又一次坚定内心的想法。
伤口有腐肉,再怎么敷药也是不可愈合的伤,只有忍痛刮掉,结出新痂,才能真正的愈合。
“这两天谢谢你。”宣芋道谢的语气生疏。
郁闻晏不习惯她这样,脸色渐沉。
“其实我们每次见面说话也没必要夹枪带棒的。”宣芋扯出一记微笑,不想事情谈崩,毕竟这位少爷稍不顺遂就会转身走人。
郁闻晏抿唇,冷了几分:“什么意思?”
宣芋被他看得心底发怵,语速飞快地表明心底的想法:“过去的事情和你说一声抱歉,我们能不能放下成见,毕竟以后都在一个圈子里。”
但我会尽量避开你。
最后的话她没说出口,在心里默默补充完整。
“和解?”郁闻晏听明白宣芋的意思。
宣芋点头:“我们……”
“就这些?”工作后收敛许多,情绪不喜显于面的郁闻晏被她这话激得愠怒,“对我,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宣芋迷茫,是不满意她的道歉?
“我也不想淙哥夹在我们之间难办……”宣芋话到后面渐渐没声,郁闻晏眼底黑沉,带着些许哀怨的情绪吓愣她。
又是死寂般的沉默。
良久,郁闻晏艰涩开口问:“宣芋,再见面后你想对我说的只有这些?”
“我……”宣芋低下了头,不再说话,胸腔里涌起一阵酸,吊着嗓子,说不出一个字。
“就只有急着和我说撇干净关系的话?”郁闻晏音量不可抑制地拔高一个度。
讨厌她一旦遇到不能回答的问题便缩起来,回避所有的情感,不管好坏,一律关起心门远离。
他抬起要去推她的手僵在半空。
还是下不了狠心。
“算了。”郁闻晏丢在这句话转身利落走掉。
短短几分钟的对话,宣芋硬生生把虎口扣红,指甲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郁闻晏走到一半停下来,过了会儿,他说:“走了,送你。”
宣芋心底的天平摇摆了,难以抉择。
她跟上郁闻晏的步伐,思绪混乱。
走到门口,郁闻晏低头回消息,宣芋站在门的另一边。
他们隔着一道大门,互不搭话。
她不敢多问,心里还在想刚才的对话。
她……应该说什么?
或许郁闻晏希望她说什么?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门口,车窗降下,一个男人笑嘻嘻地说:“晏哥,按照你的要求开了辆低调的车来了,什么吩咐啊?”
郁闻晏看了眼车,低调是低调,过于奢华。
走上前,郁闻晏拉开后座的门:“帮我送个人。”
周劲‘啊’了声:“那个美女?你怎么不自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