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鎏金的眉头当即就拧了起来:“那怎么能行呢我们铭铭才十八岁还小呢哪能肩负这种重任啊?那万一没经受得了天道的考验被雷劈了怎么办?多吓人呀?多危险呀?”
越想,越觉得后患无穷。
月鎏金可舍不得让她的宝贝大外孙儿吃一丁点儿苦头,斩钉截铁地命令梁别宴:“不行,绝对不行!等找到小铭之后你就赶紧把你的那块破玉给要回来,你去上天道台,不能让他上!”
怎么他不能被雷劈我就能被雷劈了?
梁别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问了句:“你怎么就不担心我会被雷劈呢?我还只有半幅骨头呢!”
他也不是不愿意替外孙儿上天道台,就是觉得这差别待遇有点太明显了,一点儿都不在乎他的死活。
月鎏金却振振有词:“你这个负心汉连死不怕还怕被雷劈?”
梁别宴:“……”
龙行速度飞快,不到半天的时间,梁别宴就驮着月鎏金飞到了修罗界禁地附近。
地图上显示,与禁地中的云层区域紧邻着的那条山脉名为“子今”。
子今山脉的占地面积极其旷阔,其内部地形地势更是崎岖复杂,自高高的上空往下俯览,能清楚地看到子今山脉是由一座又一座鳞次栉比的青山衔接组合而成,曲折离奇起伏不定,仿若波澜壮阔的海平面。
在子今山脉的西北区域,还斜横着一道天堑壕沟,如同被神明的斧头在地面上狠砍了一刀。
狭长的壕沟两侧尽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
此时正有一队浩浩汤汤的人马在穿越那条深邃的天堑壕沟。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青色长衫,耳戴银色配饰的俊美男子。
这队人马当中,有一部分是御器飞行,有一部份则是身骑灵兽而行,跟在队尾的最后一部分则是步兵阵。
所有人都将自己的武器握在了手中,严阵以待。
显然是一队正在行军的人马,不是在撤离战场,就是在朝着战场移动。
为首的那位俊美男子并没有御器,骑着一头白色的天马。
天马非马,外形更酷似一头白色的魁梧大狗,但头脸却是漆黑的,后背生着一双霸气的七彩羽翼,既可当作陆地坐骑,也可飞至空中。
此时已是黄昏,天边晚霞无限好。
月鎏金看到了那条天堑壕沟,也认出了秦时和几位旧部下,但却没选择去相认。
千年未见,改变的东西太多,贸然重逢,不一定是好事。
又或者说,她近乡情怯了,怕改变的东西太多,所以才不敢相认。
梁别宴自然也认出了秦时和另外几人,努力忍耐了一会儿,却还是没忍住,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了月鎏金一句:“他不是死了么?”
月鎏金没好气:“你什么意思?只许你自己重回于世,不许人家再窥天光?”
梁别宴冷哼一声:“听听,再窥天光,多好的遣词造句,只要一提到你的那右护法,满肚子的坏水儿瞬间变墨水儿。”
月鎏金:“……”论阴阳怪气,就没有人能比得上你这个死老头子!
“那是因为本尊的肚子里本来就只有墨水!”月鎏金气急败坏地反驳道,“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本尊干坏事儿?本尊怎么就满肚子坏水儿了?你这人说话都不负责任!”
梁别宴淡淡地,冷冷地回了句:“鳞片上的油你给我擦干净了么?”
月鎏金:“……”呃,没有,都快忘了这事儿了。
再垂眸看一眼那几块龙鳞,蹭再上面的那层油都已经凝固泛白了。
月鎏金尴尬地吸了吸鼻子,开始假装自己很忙地左顾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