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宝最喜欢的小玩偶。
月鎏金一下子就睹物思人了起来。说不难过是假的,她也很舍不得小宝。感情这东西,永远不可能在朝夕之间就轻易割舍。只要真心的喜欢和付出过,无论活了多大岁数,都做不到干脆利落地遗忘和释怀。
梁别宴坐到了月鎏金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月鎏金身体一歪,自然而然地就靠在了他的怀中,垂眸看着手中的小白兔玩偶,说:“咱们的小宝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吧?被包裹在她爸爸妈妈精心为她准备的襁褓里,所有的家人都对她爱不释手,怎么看都看不够。”
梁别宴微微一笑,温声开口:“当然。她会在最温暖的爱意中成长,幸福美满一生。”
月鎏金:“等她从快乐的小孩变成快乐的小老太太的时候,咱们就能去接她回来了。”
梁别宴点头:“嗯。不是看过命簿了么,她这一生的阳寿刚好一百年。弹指一挥间就到了。离得也不远,就在同一座城市里,咱们还能经常去看看她。”
月鎏金的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儿,又算了算时间,说:“等小宝再回来的时候,咱小铭还没从天庭大学毕业呢。”
梁别宴却叹了口气:“先等他考上大学再说吧,别小宝都过完一辈子了,小铭还在备战高考。”
月鎏金又气又笑:“哈哈哈,死老头子你真讨厌!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小铭呢?要是让小铭听到了,肯定又该不高兴了!”
梁别宴也笑了:“你当我不希望他考上么?我比谁都希望他能一次就考上,不然还要继续在家里当几十年电灯泡。”
虽然月鎏金也觉得她的宝贝外孙儿在某些时候挺碍事的,但是吧,她还是更心疼自己的外孙儿呀:“那考大学多累呀,能考上就考,考不上换所好考的学校上得了,何必要非在天庭大学那一棵树上吊死。再说了,不上大学又能怎么样?既不缺吃也不缺穿的,只要他这辈子开心高兴不就行了?”
梁别宴冷哼一声:“你倒是知道心疼他,就是不知道推着他往高处走走。”
月鎏金没好气地嘁了一声:“你当谁都跟你似的铁石心肠?不光狠心无情地抛妻弃女,还狠心无情地对待你亲外孙儿!”
梁别宴:“……”怎么又赖到我身上了?我为了那小子的未来打算也有错?
不过他现在也算是发现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他们俩之间起了争执,妖尊大人就会立即开始翻旧帐,最后再把错误全归咎于他身上。
但这笔旧账,他确实是百口莫辩,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继续反驳她的话了。
梁别宴无奈一笑,叹息着回了句:“你也就只敢这么压迫我,到了你外孙儿面前怎么就不敢再继续厉害了呢?”
月鎏金振振有词:“那是因为我们小铭听话懂事儿还嘴甜有眼色,特别知道体贴人,哪跟你似的,十句话里面有九句都不让人高兴!”
换言之就是:谄媚讨好会拍马屁,深得昏君喜爱。
梁别宴哭笑不得:“幸亏他出生得晚,他要是生得早点,你们俩就是大昏君配小奸臣的标准组合。”
月鎏金没好气:“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地诋毁我们祖孙两个,本尊的眼睛雪亮得很,谁忠谁奸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梁别宴:“……”你能看出来才怪!
月鎏金又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去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盘,微微皱起了眉头,奇怪不已:“这都快凌晨三点半了,小铭和旺财怎么还没回家呢?”
“可能是因为舍不得走吧。”自己的外孙儿自己还是比较了解的,梁别宴知道小铭那孩子善良感性又比较重感情,就猜测着说,“估计是在小宝出生之后又继续留在了病房里面,想再多看看小宝。”
月鎏金也觉得很有可能,但还是不太放心:“那这也太晚了吧?他不会是准备在医院里面待到天亮再回来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确实是有些太晚了。
梁别宴想了想,道:“要不咱们两个现在去医院接他?顺便去看看小宝。”
月鎏金不假思索地就点了头:“好!”
没有再多耽误一分钟时间,老两口说起身就起身,说走就走。
然而还没等他们俩走出家门呢,就遇到了一位不请自来的旧相识。
烛童已经焦灼不安地背着手来回不停地在月鎏金她们家大门口溜达许久了,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去敲门,哪知才刚刚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沉重的大门“嘎吱”一下子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