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亮,亮了黑。
身边不时有人来来去去,有人叹息、说话。
是阿莹吗?
他勉力将双眼眯出一条缝隙。
却只瞧那人影朦胧模糊,辨不清晰。
“阿莹、阿莹。。。。。。”他难以自持地失声轻唤,那人却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神智混沌的时渊凄凉苦笑。
他现在已经知道,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阿莹就是阿莹,是宫雪莹。
就是她啊。
他想把一切都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可他现在这般虚弱无力,全身的骨头都好像是被打碎了,稍稍动一下都不能够。
阿莹也没来过看他。
虽然身边总有人来来去去,时渊却清楚,那没有一个是阿莹。
她生气了吗?是误会了吗?不相信他的解释吗?不要理他了吗?
不、不。
怎么可以这样?
付出了那么多,不该是这个结果。
不该。
时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调动身体内残存的一丝丝内息,游走全身周天,修复损伤的经脉。
他得快些好起来。
然后,把那些都告诉她才好。
在冰雪天中冻了整整三日,哪怕他有内息护体,全身也受损极重。
修复损伤的经脉,就像是在身体上修修补补,痛苦至极。
只是这些痛苦,比起那梦境之中所知所得来说,便轻柔若羽毛一般了。
他用心修复着经脉。
神智也逐渐开始清明。
他洞察到,那些每日进出的人,其实是照看他身体的医者和下人,这里还是在公主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