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心情却十分糟糕。
她已经有好几年不曾人前发怒,几乎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
这一回她却当众发作,射出了那一箭。
她厌恶那个俞融靠时渊那么近。
厌烦俞融眼底的倾慕。
她更憎恶,俞融不知轻重地叫嚣——俞融竟说,她喜欢时渊,发誓非君不嫁,要她这个长公主放人?
从小到大,敢跟她抢东西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
她对俞融起了杀心。
也是在同一瞬,她心惊的发现,自己竟将时渊看的那般重,已经视为自己私有,容不得旁人多看哪怕一眼。
是什么时候开始,把他当成自己的东西了?
俞融喜欢他,非他不嫁。
那他呢,怎么想的?
宫雪莹心里浮起诸多的茫然之意。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粗瓷茶杯良久良久,缓缓问:“他到哪了?”
一边内侍小心回话:“时渊先生。。。。。。受伤了,不便出发,如今还在官衙内,修养,因看着公主操劳要事,所以先前不曾回报。”
“恐、恐公主分心。”
宫雪莹又是一怔,“还在?”
“是,还在。”
“受伤了、受伤。。。。。。”
宫雪莹喃喃地重复着,回忆起自己当日的那一箭,是那个伤么?
静坐片刻后,她直接起身,前往看守时渊的院落。
夜色已深,一道影子打在窗户上。
宫雪莹在院内停了停脚步,想他这是盘膝坐在窗前的榻上养神入定吧?
第一次,她站在那儿,心底竟不知为何生出犹豫彷徨之感。
她想靠近。
好像又害怕靠近。
靠近的好像也不是时渊那个人,而是一些与时渊有关的,很复杂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她迟疑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