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宫雪莹姿态懒散地倚靠在金凤宫内的软榻上。
这软榻是半个月前时渊让人搬来的,宫雪莹以前从不用这类懒散之物。
如今,却是不知怎么,每日习惯靠在这里贪闲了。
时渊就坐在不远处的长案边。
那案上摆了几叠公文。
他正在处理,要紧的他会捡出来,念给她听,然后一起商议之后,再用她的笔迹写下批注。
让他插手政务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练她笔迹只用了三日,如今已是炉火纯青,她自己都分不清,哪些字是他写的,哪些是她的。
但她当然不可能完全信任他。
所有的公文,都有暗记。
左右烛影摇曳,宫雪莹懒懒地看着他,心中不由挑剔地评价起来。
其实他长的不怎么样。
她身在皇家,天潢贵胄。
从小到大见过多少外形得天独厚的?
及笄之后手掌军政财权,还有些见风使舵的,送过美男子给她,她的这双眼睛,早已经被养刁了。
时渊的长相对她来说,只能勉强算得上斯文清俊。
可他身上那种内敛英华的智慧气息,却是独一份儿的。
她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般气质。。。。。。
时渊在公主府已经大半年了。
她已经派人把他的一切都查的一清二楚。
他那般生平经历,怎么就养出这种。。。。。。近乎于仙风道骨的气质来呢?
宫雪莹无法理解。
因而他才更加的可疑。
啪嗒一声响,秋风带的窗户大开,冷风吹来,烛光晃动。
时渊放下了笔,起身而来,拿起一旁的狐裘轻轻地盖在了宫雪莹的身前,“小心着凉。”
宫雪莹盯着他的脸,若有所思地看着。
在时渊起身回去之前,宫雪莹忽然说:“与我坦白。”
时渊看着她:“什么?”
“你来我身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宫雪莹缓缓地靠近他,双眸锐利:“告诉我,我恕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