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到最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姜念兰彻底死了心,眼?前之人,再也不是那个温柔亲善的兄长,而是一个只想囚她自由的恶鬼!
楚南瑾命人收拾好碎瓷,又命膳房做了姜念兰爱吃的东西,本以为要费老大的劲,才能让姜念兰吃下东西,他也做好了对峙的准备,未料食盒一摆上来,姜念兰就迅速将食物扫荡一空。
对上楚南瑾的目光,姜念兰嘲讽道:“既然你说有无数法子让我吃下东西,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楚南瑾坐在她身侧,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最后,视线紧锁在她嘴角的食屑,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使得他暗下去的眸光跃起焰火。
伸出的手倏然收回,在她抗拒的目光下,将嘴唇贴了上去。
情到深处,姜念兰努力推开他,警告道:“你说过,你不会?碰我。”
楚南瑾将欲吞回了喉中,因她身上的芬香难以自禁,却还是应道:“念兰放心,我会?忍到你我的洞房花烛夜。”
终于不是在梦境,而是将真实、清醒的她搂抱入怀,她的推拒、吐息将他紧紧缠绕,令他欲罢不能,辗转来回,用尽了自制,方能遵守“君子之约”,只是将她抱在怀中?入眠,并未踏过最后一丝防线。
姜念兰醒来后,楚南瑾已不见了身影。
他的温度还残留在被褥上,她的眼?神却刹那冷了下来。
当初埋在心底的猜测又涌了上来。
说心不冷,是在自欺欺人,他说他爱她,可她不知这份爱里掺了几分真,几分假,她亦不会?因为一句虚妄的爱,就一头无法自拔地栽了进去。
她曾经左右摇摆,以为误会了他而内疚自责,到头?来,她才是被耍得团团转之人,或许他口中?的逼不得已是假、他的爱也是假,他对她的喜欢抵不过唾手可得的权利,将她关在这里,不让她与外?界接触,是因为另有所图。
但?她知晓,她并没?有与楚南瑾对抗的实力。
若楚南瑾真怀了弑君夺位的心思,她连给父皇报信的机会?都无,只能万事先顺着他,确保父皇的安全?,暗中想法子离开这里。
姜念兰顺从地在院子里待了几天,除了离开,楚南瑾对她可算得上百依百顺,她要求见球球和辉儿,没?过两天,楚南瑾就将一人一猫带了过来。
球球如?他所言,胖得越发像一只球,已不是当初瘦弱的小猫模样。
姜念兰怜爱地将球球抱到怀里,逗弄着玩了一会?儿,郁结多日的心团总算开解了些。
楚南瑾走后,她才将辉儿拉过来,问:“这几日,你都是待在东宫吗?”
“嗯,太子殿下回来后,就将我接回了东宫,说姐姐嫁了人,没?办法顾及我。”辉儿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姐姐是嫁给了太子哥哥吗?为何也在东宫?”
姜念兰不知如?何与辉儿解释,只能道:“姐姐没有嫁给太子殿下,只是和太子闹了点矛盾,太子这才……将我关在这儿。”
辉儿惊讶地张大嘴,气鼓鼓道:“太子殿下怎么能把姐姐关起来?”
但?他只是一个小孩子,除了生气,拿楚南瑾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姜念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问:“你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听宫人说过有关皇上的消息,宫里可有出什么事,皇上他……可还好?”
辉儿想了想,道:“东宫的宫人们各司其职,并未谈起过皇上,辉儿以为,既然没?提起,就说明宫里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皇上应是无恙。”
姜念兰松了口气。
辉儿无名无份,在宫里并不能随意走动,知晓的消息有限,他被送进来后,楚南瑾也不可能再放他出去,但只要知晓父皇平安,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几日,楚南瑾空闲的时候并不多,姜念兰落得清闲,白日里逗猫赏花,听辉儿背书?吟诗,时间过得还算快。
但?是到了夜里,无论多晚、多繁忙,楚南瑾总会披着夜霜赶过来,与她同睡一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姜念兰从一开始的沉默,到会?和他提起几句从前。
“徐州府衙署里闯入的刺客,是你安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