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过那样的滋味,可以忍住不碰她,但绝不可能不吻她。
他若入局,必是死局。
局破后,他竟又自请入瓮。
他想,若他在梦中遇到了皇妹,这次,他绝不会放过她。
粼粼湖水刺了眼目,眩晕片刻,眼前渐渐开阔。
对上一双无辜纯然,宛若桃仁般圆润莹亮的双瞳。
姜念兰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在见到他的一刹,像看到了救赎,心底的委屈和忧戚瞬间倾泻,“哇”地哭了出来,直直撞进他的怀里。
虽知梦里?的哥哥只是个假人,她却忍不住一股脑地倾诉。说她很后悔没听?他的话,不该因旁人三言两语就?晕头转向?,傻乎乎地跟着?人走,蠢笨地走进旁人设下的陷阱。
雨雾涟涟地不知诉了多久,她扯着?他的袖袍,脆生生道:“哥哥,你才?是这世上最体贴温柔,待我最好的人,谁都比不过你,我以后再也不会自以为是,不听?你的忠告了。”
她说得口干舌燥,便?想在案上摸个葡萄解解渴,雪白?的腕臂被攥住,纱衣如烟般层层叠在肘下。
姜念兰疑惑片刻,忽然想起,她从未自己吃过葡萄,每次都是哥哥为她剥去外皮,喂到她嘴里?,再伸出玉白?的手,让她将葡萄籽吐在他手心。
便?乖乖停下动作,期待而?又信任地望向?他,像一只等待投喂的猫儿。
她如是的呈白?,楚南瑾不知听了多少回。
以往觉得胸腔悸动,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呈到她面前,娇养宠溺着?她,今日?却听?着?格外厌烦。
他不想听她那张小嘴里吐出的甜言蜜语,她惯会骗他,将他哄得七荤八素,转身却投入了旁的郎君怀里?。
不听?话的小?娘子,他只想把她掐在怀里,狠狠地欺负。
无边的欲夹杂着滔天的怒意,他的眸色早已暗沉得乌云密布,姜念兰却浑然不觉,还眼馋地盯着?案上的葡萄。
熠熠日?光拢住尖小?的下巴,水嫩的红唇好似嫣然的芙蕖。
楚南瑾拢袖收起那盘葡萄,用?轻佻魅惑的嗓音说:“念兰想吃葡萄,可要付出些代价。”
姜念兰胸腔一震,错愕抬头,方?才?望见,哥哥那总是呈着温润柔情的琉璃眸,被浓厚的深色代替,蕰满强烈的占有和偏执,似要在下一刻将她吞吃入腹。
她看不懂他的神色,却察觉出不对劲来,生了怯意,却无路可逃。男人有力的臂似铁钳般禁锢着她,步步紧逼。
她被挑开唇齿,被迫容纳陌生的异物,像林间被饿虎扑食的麋鹿,褪去华美艳丽的外衣,露出令恶虎垂涎的嫩肉,贝齿被顶出血味,浓浓蔓延开来,却得不到一丁点怜惜,被凶虎无情撕咬啃食。
后脑勺抵着冰凉冷硬的桌案,姜念兰娇气地嘤嘤哭泣起来。
“哥哥,我是念兰呀,你为什么……唔……”
她不知哥哥为何突然变脸,成?了那个让她惧怕的坏蛋。
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抽干水分,丢在荒瘠干涸的沙漠,却又在濒临渴死之际注入甘甜的水露。
是她的,还是他的,早已分辨不清。
“我知你是念兰。”他咬上她的耳垂,吞吐热气,“是我的皇妹。”
他似是清醒地吐出这一番话,实则早已成?了丧失理智的兽。
尚在松竹院瞧见皇妹落入孟景茂怀里?的那刻,他脑海的弦就?难以绷住,若不是靠着?强大的自制,他不会让孟景茂全须全尾地走出那间屋子。
他不知两人被关在一起的时?辰,还发生了什么,孟景茂还碰了皇妹哪处,是否会像他一般情难自禁,碰了皇妹的唇。
一想到他珍爱的皇妹会被旁人触碰,胸中妒火将他燃烧得丧失所有理智。
他不再像往常一样?,看见皇妹哭泣,便?停了手上动作,把她抱在怀里哄。心里眼里?全是恶意,她越是哆嗦哭泣,他的大脑越是兴奋,恨不得永无止境下去,将她囿于这一小?方?桌,看她身上绽开一朵又一朵青涩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