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丧的队伍缓慢而庄重地穿过街道,白衣送行者低着头,女子用麻衣掩着面,伴随着哀乐低声抽泣着。
“怎么最近这么多人去了啊?这几天买菜我都遇到三四回了!”
“可不是嘛!今天走的这位还是开钱庄的赵掌柜,才三十出头呢!”
“这么年轻怎么就去了?”
“你不知道?这河水有毒,他就是中了毒去的!”
“呀!那不会传染吧?”
“传染是不会传染,这几天那河水你就别用了,井水就没事!”
“该不会镇上那些都是。。。。。。”
“钱掌柜还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家里没钱的都直接埋后山去了,最近这后山你也别去了,新坟煞气重。”
梁晚拧着眉心,心头一团乱麻,偷偷看向沈秋鸿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心虚。
她以为沈秋鸿如此关心河水被投毒一事只是担心连累军中将士,不曾想这一条贯穿了山林和村镇的河道维系着近上百户平民的生活,竟死伤这么多。
怪不得他这么急着查找凶手。
【古代村镇都是沿河建造,一条河不知养了多少人,河水一污染,真的能祸害不少人】
【叶上舟真不是个东西】
【沈秋鸿这么急也是看不得百姓受苦】
【行吧,冲这点我先原谅他两分钟】
。。。。。。
梁晚一时心绪繁杂,直到队伍离去,沿街百姓重新涌成一群,沈秋鸿拉着梁晚继续往前走。
“哎哎哎——你轻点!”
梁晚的手被拽得生疼,沈秋
鸿这才意识到这点,赶忙松开。
揉着酸涩的手肘,梁晚蹙着眉瞥了他一眼,沈秋鸿却好似看不见她脸色一般,用剑鞘抵着她的腰间,逼着她向前赶路。
药王谷离城镇不过三十里地,紧赶慢赶走了一天,一行四人终于在日落之前到了药王谷的前门。
山峰连绵起伏,犹如一条绿色巨龙蜿蜒曲折,高峰似尖刀直插云霄,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更加壮美。
可越靠近药王谷山门,梁晚却越觉得双腿发沉得抬不起来。
“你又要作什么妖?”
沈秋鸿一只大手卡着梁晚手肘,将她那要掉不掉的身子稳稳托住,不耐烦地呵斥一句。
梁晚苦着脸被迫行走,只期待丢脸的时刻再慢点,再慢点。
可即便她如何拖延,不消半柱香的功夫,她与沈秋鸿、林池萧三人还是到达了药王谷山门前。
没有站在门口相送,沈秋鸿几人藏匿于树林一角,与梁晚交待最后的细节。
沈秋鸿从腰间掏出一节小竹筒递给梁晚:“这是信号弹,必要时可发射与我联系。”
梁晚虽不愿意听命于他,可现下还不知潜入药王谷是福是祸,只得接过以此做最后保命的稻草。
没有多言,梁晚深吸一口气便往前走去。
不就是药王谷,大不了硬闯被丢脸赶出来就是!
“梁兄!”
躲在暗处的花璟衡终于忍不住从暗处钻出,来到梁晚面前。
梁晚见到他时瞬间红了眼眶,拉着他的手如见故友:“花
兄,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