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死?即便是要死,他有没有将自己写的信送到应该送的人手里呢?
那自己还能否进入那官场呢?
思索再三,别无他法,只能靠着苏柔了。遂从姚家出来后,悄无声息地去了府城,在苏柔附近租了个小屋,安定了下来。
相较于外边的鸡飞狗跳,宁府的别居园就显得格外宁静。
安知意差点被卖且受伤找回一事,宁家到底还是通知了安家。
此刻,距离安知意被找回,已经过去了三天,安家老太太与安母正守着安知意,盯着她碗里拿完汤药。
“奶奶,您叫我娘别盯着我了,这药我放放凉再喝,可好?”
安知意却想着,等安母分心时,倒在哪儿好。
安老太太对自家孙女的这点小心思门清,宠溺地笑道:
“你就消停些吧,这两日你娘都急死了,乖。”
安母哪里不知道,女儿自小对汤药便有些害怕。
“知意啊,大夫可是说了,你这次是遭了大罪的,得固本培元。”
“你乖,这汤药喝了,对身子好。”
天知道,当听说,自家女儿受伤的时候,安母心中有多慌张。
安知意心想,这碗汤药今日怕是不能躲过去了。
“老太太,安婶,今日知意可有好些?”
宁惜语带着宁从言进来时,便
看见了榻上一脸苦相的安知意。
自家弟弟可真是花了心思的,考虑到外男不好直接来见,竟然求着自己一同前往。
如今进了这房门,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而那知意也倏然脸红。
宁惜语可是真好奇,前日,自家弟弟守着知意都说了些什么,叫两个原本都还算内敛的人,一下子如此羞涩。
“好多了,这次可真是要谢谢宁小姐你们了,不然这丫头不知道还要受多少苦。”
安老太太通过这件事,对宁家很是有好感,尤其是宁从言,顶着夜色在山里寻了自家孙女一宿。
以往总觉得他对着知意是少年郎一时兴起,可如今想来,又有多少感情不是始于一时兴起呢?自己到底是狭隘了。
“老太太客气了,我与母亲本就喜欢知意,而且弟弟也……”
说到这里,宁惜语狡黠地看了一眼宁从言。
宁从言面上却坦坦荡荡,那日安知意昏迷时,他便想着,若是她醒了,就叫母亲去提亲。
见弟弟无甚反应,安知意却红透了耳尖,宁惜语也收敛了些。
随后,便寻了个借口,给两个小的留了私下说话的空间。
宁从言将顾淮舟、苏柔、姚冬雪等人的动向,都与安知意说了个大概。
许是觉得苏柔没有受到任何处罚,怕安知意不悦,补了句:
“你放心,这两日苏家那边的消息便到了,到时候处理起来,也方便些。”
大病初愈,安知意思绪有些缓慢。
“苏
家?”
宁从言自然晓得她的状况,性子极其温和的解释:
“苏柔虽然是苏家的嫡女,却不是独女,她在松山县的作为名声,消息都递进了京城了。苏家那边,大抵是要放弃她了。”
安知意也懂,这样家世的千金小姐,多半都是加深联系的主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