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眉头微蹙,“因为她也是女孩,这样子的话你们在一起就……”左慈也不明白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就……总之,她在的话,你就变成女儿身。”
毛球依旧不理解,只好勉强答应:“喔。”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灵力石,不太高兴地收起后,往外走去。
左慈一个眨眼的功夫,就看见原本男儿身的背影变成了一个娉娉袅袅的女子身影。
虽然同毛丝鼠相依为命了五千年,但是左慈依旧不知道毛球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它既不是妖魔也不是鬼怪,更不是凡人或神仙。
它只有一个形似鼠类的元神,没有性别,雌雄同体,可男可女。
它唯一的爱好就是睡觉。
虽然同左慈一起修炼了几千年,可是毛丝鼠的灵力法术毫无长进。就连三界人人都爱的灵力石,对它的修炼也不起丝毫作用。
所以左慈从来不对它做什么要求,也不带它去外面办事,怕它受到伤害。只要它好好留在家里,像一个宠物一样陪着自己就好。
毛球和蛇骨剑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两件东西。一件看似毫无用处,陪伴在他左右,一件可抵万物,助他冲锋陷阵。
左慈不可控制地陷入思念母亲的思绪中,他飞向房顶,抬头眺望院外,眼尾闪过一丝落寞,他收回视线,变成一条白蛇盘在屋脊。
白蛇空洞的眼睛一眨不眨,寂寞地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冰山。
*
睡梦中的边草突然感觉心脏一缩,像被针刺一样的心痛毛病又发作了。
她被疼醒,恍惚间觉得自己还躺在出租屋的小床上,她睁开眼来,见周围的看客如常,戏台的表演依旧。
哦,对,自己已经死了,正在地府的一家店内躺着小憩。
她坐直起来,摸摸额间,头发都有些被汗打湿了。好在这次发作的时间极短。
难道这个心痛的毛病会隔三差五地发作吗?还有莫名其妙得来的感应别人记忆的本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要找机会问问李成蹊。
就在这时,一只什么动物的身影从她旁边闪过,边草没看清楚。
待她仔细瞧了,原来是一只像猫又像狐狸的小动物,棕黑色的毛发,尾巴呈黑白相间的环纹状。
它长长的尾巴高高竖起,正随着它轻盈的脚步缓慢地左右摇曳。
小动物四处打量后回看了一眼边草,然后很快躲在一根大厅柱后面。
如此短暂的对视,依旧给边草带来了一些对方个人视角的回忆画面:
小动物所处的地方有一鼎巨大的炉子,里面在熬制着什么,屋内很热。
一条它的同类被吊挂在炉子上方,某人的声音响起:“老成这样是不中用了。”接着,吊挂的绳子被某种法术割断,同类掉进了炉子。
可能因为对视的时间太短暂,所以画面到这就戛然而止了。
但它所带来的情绪是极其沉重悲苦的。
边草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厅柱的方位。可能是因为她所处的位置是听书大厅最偏僻的地方,所以它才选择躲在这里。
它刚刚躲好,一群打手模样的人便从外面冲进来。
边草见这群人的装束似曾相识——是狐小爷的记忆中,那群搜寻他的打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