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了,当初李成蹊在船舱里帮她疗伤的时候,就是这种痛感。
但当时那种痛感是一瞬即逝的,现在却是持续的疼痛。
随着疼痛的加剧,心脏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挤占位置,它越挤越凶,边草疼得实在受不了了。
难道是怨灵造成的旧伤复发了吗?
她闷哼出声,就地坐下来背靠墙壁手捂胸口,额间渗出许多汗珠,身上也一阵冷一阵热。
这时候,一只灰色野兔突然拐进巷子,它全身的毛发竖起,向边草发出攻击的信号。
边草心惊,哪儿来的小兔妖,好像和自己有仇似的。
难不成罗酆山的治安这么差,大白天的还能有妖怪当街吃人?
兔妖开合它的小嘴,“想吃我兔爷的白食,你还不够格!”
兔妖说完扭转脑袋,从一只小兔子变成一个中年男人,边草认出他来,正是客栈老板!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边草连站立都困难,更别说继续逃跑了,只能坐等自己的悲惨后续。
紧接着,小二带着绳子和2个大汉也朝巷子里追来。
边草苦中作乐开玩笑说:“兔爷,你的东西不干净,吃得我胃痛!”
“呸!你个吃白食的有什么资格嫌我东西不干净?”
兔爷向后面的手下招手,“把她给我捆起来!”
边草看那两个大汉拿着绳子向自己走来,她知道现在除了拿出气势吓人,别无他法了。
她忍者疼痛,眼神凛冽地看着兔爷的眼睛,“兔爷今天要是捆了我,亏的可就不只是一顿饭钱了。”
她这样一说,确实让两汉停住动作,转而望向兔爷请求批示。
兔爷:“小姑娘你吓唬谁!一个吃白食的,装起大人物来了?我在罗酆山混了两千年,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我不认识?别以为你捡身儿右副使府上的衣服穿出来,就能骗人!右副使李大人什么人品,他府上的人从来不会在外面赊账!”
等兔爷说完一大截话,边草的疼痛感已基本消失不见,心脏也舒服了很多,她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微微扬起嘴角。
兔爷怒道:“你笑什么!”
边草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笑给对方造成了误会,让人以为自己不可一世。
她只好将计就计,继续笑着说:
“我笑兔爷在罗酆山混了两千年,眼神儿却不好使。”
兔爷一脸茫然,等待边草继续说下去。
“我何时说过我是李大人府上的人了?就凭这身衣服?”
众人一脸莫名其妙。
边草继续一脸神气,“我是左副使左大人几千年来亲自招入麾下的第一个手下!”她说着竖起右手食指。
小二凑上兔爷的耳朵,小声道:“老板,方才在店里,她确实是说的记在阴天宫左大人的账上,不是李大人。”
边草:“你们是知道的,左大人他从来都没有下属。如今破格提拔我到他的身边办事,你们知道是为何?”
兔爷虚起眼睛,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为……为什么。”
边草向兔爷伸出双手,“把我绑回去啊,我慢慢告诉你为什么!”
这一下给兔爷整不会了,他犹犹豫豫,绑也不是不绑也不是。
就在边草看见胜利的曙光之时,头顶上方传来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哎呀,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