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周同样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大专,秦音给他拿了四千块钱作为一学期的生活费。
“穷家富路,去外地也别怕,我养你。”
在大佬和马仔即将一南一北分道扬镳的那晚,方周抱住了秦音。
他冒着被打死的风险说:“从小相依为命,不想变。”
但秦音没揍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2009年,方周大专毕业。
秦音去了他在的城市,带他租房子,找工作,摸摸他的头,告诉他:
“我要出国了,回来再见。”
秦音升任年轻的副教授,出国考察一年,未来不可限量。
可那一别,再见就是十年后。
2014,初恋在QQ上找到方周。
“我妈逼我相亲了。”
“你妈逼你相亲关我啥事?”
“这些年我没找过别人,我还想嫁你,行么?”
“算了,我什么都没有。”
2019,当初那个笨手笨脚的小男孩儿一个人踉跄了十年。
在工厂那些十年脑血栓的手都抖不过的阿姨投喂下,他莫名多了二十斤肥肉,却少了半斤头发。
而,秦音却貌美依旧。
“娶我,行么?”
方周什么都没问,在想过一万种可能后,说了“行”。
秦音买的小破房,方周买的小破车。
婚礼只有三桌,没放婚礼进行曲,背景音乐是陈小春的《相依为命》。
那一万种想法也在红床单上更红的一抹印记中灰飞烟灭了。
方周抱着她,摸到了她后脑上那条大大的伤疤。
十年如千载悠悠,是回忆不尽的一生。
那是方周第一次见到大佬流泪,大佬做啥他做啥,所以他也陪着哭。
站回二十年前,此刻方周终于捋清了自己在刚刚的课堂上到底想了些什么。
以前你罩我,这次,换一下。
上前一步,方周把耳机还给她,下意识想摸她的小脑瓜儿。
“大胆!”
秦音抓着他的手腕顺势一拉,又一扭,差点就是一个过肩摔。
推开方周,她“哼”了一声,拍拍小手。
“别胡闹。”
秦音说敬老院打电话给她,说老院长还有些遗物在档案室。
让他们晚上去拿回来。
“东西不多,放你的出租房去。”
方周活动几下肩膀,乐呵呵道:“好,放学我跟你去。”
“什么你你你的,叫姐,或者叫大佬!”
方周笑意吟吟:“老师,没事我就回班了。”
“好…你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