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冷笑:“便是矫袁绍遗命,废长子袁谭,立幼子袁尚,致使兄弟相争,一手断送袁绍江山的那位?”
刘氏欲辩解,却又不敢,只哆哆嗦嗦发不出声音,片刻才似猛然灵光一闪般,一把将身边另一位妇人扯到身前:“愿将此妇献与将军,以荐枕席,求将军饶命!”
被她扯到身前的妇人破衫褴褛,满身泥污。
刘氏见曹丕注目于那小妇人,忙抬起袖子给那妇人抹脸。
曹丕的剑锋将刘氏的脏手拨开,移向那小妇人,仍是将一张脸向上挑起。
好一个目光冷冽的节妇。
曹丕一笑,命左右:“抬一桶水来。”
水桶顷刻满载而至。
“倒。”他下巴冲着那小妇人轻轻一点。
二月天气,北方寒冷彻骨,小妇人浑身湿透,不住地打着激灵。
曹丕并无怜惜之意,沉声道:“抬脸。”
她不动。
刘氏急了,扳她面庞道:“将军赏脸,叫你救这阖府的命!我家我儿有恩于你,难道你不思报恩!”
妇人闻言,不再颤抖,慢慢抬起了头。
曹丕,还有随行的军士仆从,不由得齐齐屏住了呼吸。
那妇人,柔媚,甜美,明丽,娇嫩。
眼若秋水,眉如柳叶;肤白胜雪,色压芍药。
于破衣烂衫之中,无需脂粉首饰,亦美得动人心魄。
这绝色容颜,让人一见,便将这人间世尽数都忘却,不记得天,不记得地,不记得人,不记得自己,只觉面前美色,如朝霞,如芙蕖,如春风拂面,如桃花十里……
自然连阿结,也不会再记得了。
“叫什么。”曹丕问。
那妇人不答。刘氏在旁察言观色,知道曹丕心悦此妇,忙喜滋滋替她答道:“此乃我儿袁熙之妻,甄氏,闺名甄宓,今年只得二十一岁,不只模样儿好,还知礼数,通诗书,解音律……”
曹丕不避众人,将甄宓打横抱起。
她很香,很轻,很软,仿若无骨。腰肢细弱,盈盈一握,上下却又圆润丰满。
天地造人,竟能造出如此尤物。曹丕低头打量着她。
甄氏惊恐万状,身子僵硬不能动,微微打着颤,嘴唇都在抖。她没有再反抗自己的命运,害怕地别开脸,闭上了双眼。
曹丕感到一种胜利者的征服欲盈满了四肢,他坚实的臂膀将她挟得更牢,大步笑着将她抱入内室,低头吻在她哆哆嗦嗦的唇上。
怪不得父侯好占人妇,原来有这等美处。
甄宓并没有任何的快乐。她像一块板结的干涸土地,被锄头剧烈地开垦。
等土地被翻来覆去彻彻底底开垦过一遍,便象征着换了新的主人。
她无措地捂着小腹,呆呆望着男人站在榻前由仆役服侍着更衣,这时才真正看清男人的脸和身段。
白皙,矫健,俊美,下颌线和鼻梁骨都锋利如刀刃,线条透着一股寒凉。
是的,他的身体火热,但从肌肤传递到她心底的却只有寒凉。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满意地看着她一片狼藉的身体,和满榻凌乱的衣服被褥。
甄宓意识到这一点,猛地拉过一条薄衾遮挡春光。他笑了笑。
“像你这样的美人,袁熙怎么配。”这是他除了床笫间“翻身”“过来”等指令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是吩咐仆从:“若父侯来,便说此妇我欲纳为夫人。”
第三句才是:“弄身好衣裳来,给夫人换上。好生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