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沉清茗在山洞居住满的第一个月,伴随着秋风沉下,万物凋敝,秋季也来到中旬。
深秋的森林处处透出亮黄,放眼望去皆是黄橙橙的一片。初秋时只有一指宽的落叶如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松松软软的。漫山野果大多已经落下,因为腐烂散发出一股水果发酵的味道,每日行走林间都会有种走在果酒坊的错觉。
这个月兴许是沉清茗这辈子最开心的一个月,没有数不清的农活,没有明里暗里的嫌弃,有的只是体恤入微的关护,吃好睡好,她的身体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皮肤变白了些,脸上也有了些许血气,虽然仍旧干瘪瘦弱,但至少不是起初那一脚踏入鬼门关的骇人模样。
今日龙卿起了个大早,先去后山打水顺便洗了个脸,回来时发现小丫头已经醒了,正在穿衣服。干瘪的小身子半掩在衣裙下,露出半只窄肩,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她放下竹筒,径直走过去,二话不说把丫头的衣服尽数扯开!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miqingwu。com
胸前暮的一凉,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一双灼热的目光下,沉清茗穿衣服的动作硬生生僵住了。
龙卿的手贴着温热的肌肤拂过,带来丝丝痒意,每当经过什么地方都会特意停留片刻,仿若在描摹着什么!她捉也不是不捉也不是,微凉玉指贴着胸口游走一圈,鸡皮疙瘩冒了一层,沉清茗又痒又羞,蜡黄的小脸红晕浅浅。
“龙、龙姑娘……”她缩着脖子怯怯的望向龙卿,不明白龙卿这是在做什么。
“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没有留疤,看来这一月的疗养效果不错。”龙卿收回手,微阖的眼中似有微妙的旖旎。原来是看伤口呀……沉清茗松了口气,小声道了谢,却又见龙卿一本正经的补了一句,“但还是太瘦了,不好看,手感也不好。”
沉清茗闻言下意识抓起毛毯死死围住自己,小脸腾的一下涨的通红。
“噗!”龙卿再次被她的反应逗笑,戏谑道,“我们都朝夕相处一个月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呀?”
“不,不是,我,你。”沉清茗脸色更红了,心里是有苦说不出。这是害羞吗?莫名其妙给你扒光,然后点评你的身体,如此还要反将一军说你害羞。这姑娘着实坏的紧!
“哈哈,不逗你了,快起来吧,要我给你穿衣服吗?”龙卿拿过衣服罩在她身上,虽然是问,但她已经往毛毯里捞人了。
沉清茗大臊,死死抓着毛毯急声道:“我可以自己穿,龙姑娘先出去回避一下,我一会儿便好。”
“真的不要?”
“龙姑娘出去罢。”沉清茗快哭了。
“好吧,那你快些哟。”见她实在羞的厉害,龙卿只好作罢,颇为不舍的出去了。
沉清茗光速穿好衣服,生怕龙卿突然杀回来。
与龙卿的相处的日子无疑是轻松的,是快乐的,同时也是羞涩的。那种在龙卿面前的羞窘没有因为相处时间变长而有所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只要稍微靠近龙卿便会感到拘谨,那颗心就像得病了,总是在胸口跳个不停。
比方说方才,又或是……现在。
沉清茗坐在虎背上,缩着肩膀,半弯着腰,双腿紧紧夹着虎腹,生怕一个颠簸不稳就会跌进身后的怀抱中。如此憋屈的动作难免难受,更难受的是胸口的砰砰作响,那颗心不停的撞击着胸腔,就像要跳出来似的。
沉清茗抹了把额头渗出的汗,身体蹦的更紧了。
“丫头怎么想根木头一般?放松点,阿虎很听话,不会咬人的。”轻柔的嗓音从身后响起,热息呼在耳鬓,热热的,痒痒的,没能叫沉清茗放松下来,反倒更加僵硬了。
“不必,如此便好。”她抓住阿虎背上的毛,虎毛柔软,却叫她如坐针毡。
龙卿叹了口气,趁她不注意抓着她往后一带。小丫头发出一声惊呼,而后结结实实的跌在她的怀里。
“龙姑娘。”沉清茗感到脸上好不容易才压下的热气再次涌出,却见那罪魁祸首好整以暇的问,“与我一同就这么紧张?我会吃人不成?”
吃人倒不会,只是她快要羞死了。沉清茗的心急速跳动着,小脸再次红的彻底,就连耳朵也没有幸免。
“你心跳的好快,脸怎么也这么红,莫不是发烧了?”她似乎完全没有瞧见沉清茗的窘迫,仍旧在那认真问,甚至还摸了摸额头试探体温。
“没有,我没有发烧,要不我自己走罢。”沉清茗恨不得用眼神挖出一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这样她就不必承受那种要命的羞窘了。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得走到猴年马月?今日出来是为了游山玩水,放松点,等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可是。”
“没有可是,阿虎赶路。”
闻言阿虎撒腿就跑,沉清茗重心不稳差点被颠下去,下意识环住龙卿的腰,反应过来后又急忙松开,小脸硬生生埋进了胸口里。
龙卿嘴角弯起了上扬的弧度,一只手悄无声息把丫头护在怀里。
这个月小丫头就没有休息过,倒不是不让休息,而是她不休息。她总是忙个没停,要么洗衣服,要么砍柴,要么开垦菜地,如此操劳如何养的胖。而且小丫头与她太生分了,总是会非常拘谨,因此今日特意把人带出来,既是休息,也是希望熟悉彼此,相处起来更自然些。
半个时辰后,阿虎停在一座山脚下。
龙卿和沉清茗从虎背上下来,往山脚的方向走去。
这里已经是深山了,树林密布,遮天蔽日,山脉的存在就像硬生生把连绵不绝的树林劈开,得到一片较为开阔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