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每隔一日?便要拉着她云雨,每每都从夜里到次日?天?明,在里面埋上许久才肯抽离。
她哭着拒绝,谢洵却冷着一张脸说要自己再给他怀个孩子。可明明有?许多回他都故意弄在了外面,就算是?在里面,也每每一结束便帮她沐浴,哪像是?急着要孩子的模样?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到了十月初二,是?谢洵兄长宣平侯世子谢溪的生辰。
因血襟司太过机密,指挥使又是?其中最重?要的官员,是?以谢洵是?被天?子赐府另住的。
但谢世子生辰,谢洵自然要带着她回宣平侯府为谢溪庆祝。
谢氏两?子其实感情?并不深厚,倒不是?性情?合不来,只因谢溪与谢洵少?时被双双掳走,十八十九岁才被寻回,并未在一处长大。
谢溪与谢洵一样不爱笑,但望向他夫人孙芸时却眼神晶亮,温柔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孙芸是?个玲珑剔透的美人,处事圆滑,叫人挑不出半分错处。
崔明柔望着孙芸膝前那?粉雕玉琢的小小人儿,忍不住上前躬身去瞧,声音下意识放柔了几?分:“好可人疼的孩儿,叫什么名字呀?”
“瑾呈,谢瑾呈。”孙芸笑着帮一岁的儿子回答,“陛下赐的名字。”
见崔明柔的眼睛都快挪不开了,孙芸善解人意地低头对儿子说:“叔母很喜欢你,去抱一抱叔母好不好?”
小瑾呈继承了谢氏一脉的矜傲冷然,闻言小脸绷紧,漂亮的眼眸中闪过几?丝挣扎,却仍是?选择听从娘亲的话,眼一闭心一横,视死如归般朝崔明柔张开短短胖胖的双臂。
崔明柔心跳如雷,小心翼翼地俯身抱他起来,将那?小小软软的身子拥入怀中后,瞬间就红了眼眶。
谢洵站在崔明柔身后默默看着她。
待宴毕回府,谢洵挥退下人,走到妻子面前。
崔明柔见谢洵目光沉沉,顿时有?些紧张,只恐他是?因为今日?见到自己抱侄儿,想起被她一碗堕胎药杀死的孩子,要找她算账。
谢洵见崔明柔一直发抖,抿紧薄唇,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怕我做什么?”
崔明柔闻言抖得更?厉害了。
谢洵闭上眼,将崔明柔拥紧了些:“是?不是?很难过?”
崔明柔一怔。
谢洵吻了吻她的头发:“孩子是?在你腹中怀的,即便你是?自愿喝的药,定也会难过,是?不是??”
崔明柔哽咽难言。
谢洵感觉到肩上衣料洇湿,伸手抚摸她的头:“那?时喝药后疼不疼?”
崔明柔顿了顿,摇了摇头。
谢洵眼角发红:“骗子,堕胎哪有?不疼的?”
听到这句话,崔明柔眼泪簌簌而?落,粉唇颤动许久,忽地改口道:“疼。”
她声音发颤:“好疼。”
说完这两?个字,崔明柔攥紧丈夫衣袍,指节用力到发白,放声大哭。
谢洵心如刀绞。
*
谢溪自浴房出来,朝坐在床沿的妻子走去,垂眸瞥了眼睡姿乖巧的儿子,压低声音道:“睡着了?”
孙芸点头。
谢溪抿了抿唇,俯身将孩子轻轻抱起来交给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