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看着满脑子情爱的亲娘,不禁连连摇头:“母后这般偏心,连面子功夫都?不屑于做。但凡皇兄小气些,儿臣都?不知要因此遭多少磋磨,哪还能潇洒恣意地活到现?在?”
忆及宁云简的手段,谢太后这才觉得后怕,颤着唇瓣,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瑞王一叹,不欲同她多言:“母后,您好生想想罢,儿臣先出?宫去了,今日便不留下同您用膳了。”
谢太后一慌:“初鹤!”
瑞王眉头紧皱,起身后退一步避开母后的手,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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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简回到紫宸殿,怔怔盯着崔幼柠来宫中那几日常坐的位置,看了许久方回过神,随即命肖玉禄去问问太医院是否写出?了缓解月事疼痛的方子。
他?如往常那样在御案前坐下,随手拿了一本奏折打开,静静批阅。
稍晚些时?候,工部尚书带着给事中求见?,他?便去了一趟御书房,与之商谈了半个多时?辰。
然后他?又回到紫宸殿,用过晚膳,继续伏首于案前,直至深夜女影卫送信过来。
宁云简眼中这才有了些许光彩,迅速将信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细看。
今日阿柠只?写了一页。
信里开头阿柠解释称她兄长?晚上不知抽了什么?疯,竟窝在书房里喝了许多酒,她便去熬了碗醒酒汤,今日的信因而写得晚了些。
想象着阿柠柔声哄劝孟怀辞的模样,宁云简抿紧唇瓣,揉了揉眉心,忍耐着继续看了下去。
后头阿柠说不知为何?自?己今晚胸口有些闷堵,玩笑似的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大好,他?们二人心意相通,这才影响到了她。
许是阿柠虽觉荒谬,却?仍担心这是真?的,便在旁画了一对相拥的小人图,正是他?俩。画上两个小人生动可爱,女子紧拥着男子,手掌在对方后背微抬,似要轻轻拍下,作安抚状。
宁云简摩挲着阿柠作的画,胸中郁气立时?散得一干二净,心软得一塌糊涂。
阿柠最?后在信里说,兜衣是绝不肯给了,不过这两日在府中为他?做了个荷包,便与信一同送了来。
宁云简将荷包取出?,见?上头绣了朵祥云,嘴角立时?勾起,打开荷包一看,见?里面装着些合欢花与一根红绳,以及一张小小的纸条。
合欢花,红绳……
宁云简耳尖微红,将纸条展开,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今日下午去姻缘庙求的,听闻很灵。”
深夜的秋风从窗缝钻入,本该有些凉,宁云简却?觉被层层暖意包裹。
他?垂眸将红绳戴在左腕,躺上床榻,攥着阿柠为他?亲手做的荷包安然入梦。
第40章他也想你
翌日崔幼柠果真来了葵水,疼得嘴唇发白,蜷缩在锦被中躺着?。
女影卫端来一碗药,扶崔幼柠起来喂给她喝了。
崔幼柠喝完才想?起来问这是什?么药,待得知是用宁云简命太医院想的缓痛方子熬出?来的,不由一默。
汤药的确有些用处,崔幼柠喝后半个时辰便好了许多。
女影卫见她脸色红润了些,眉眼也舒展开来,方松了一口气,立时?命人回宫禀告陛下此方有效,以免叫主子忧心。
既是能下地?了,崔幼柠想?起昨夜醉酒的亲哥,便带着?栩儿去鹤时?院探望,进门见孟怀辞开天辟地?头一回穿了身墨色衣袍,忍不住“咦”了声?,诧然开口:“兄长,你今日怎么不穿玉袍了?”
昨夜残留的酒味已散尽,地?上的一个个酒坛子也被下人收拾干净,书房重归先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