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朕是执念未消,朕去年以为你死于烈火之时何尝不希望自己对你只是执念?那样朕或许还能从中解脱。”
说到此处,他忆起这一年的思念成魔,眼眸立时红了:“你走得倒干脆,可有想过我会如何?”
“我……”崔幼柠低下头去,“我以为你恨我,不会因此伤心。”
“你当真狠心。”宁云简将她拽入怀中,扯开薄毯一角,露出那雪白柔圆的肩膀,低头一寸寸向下吻去,“明明活着却不告诉朕,病成那样也不来找朕,昏睡前写的信也没有朕的份,醒来后见到朕也不抱朕亲朕,亦不问朕过得如何、睡得可好、想不想你,口中心中都只有你的家人和婢女,半点朕的位置都没有,今日见朕生气难过,更是连哄朕都不愿……”
他抬头看着被自己啃吻到杏眸迷离的崔幼柠,不禁喉咙一哽:“直到现在都还不哄。”
崔幼柠勉强从被他欺侮的荡漾悸动中清醒了两分:“云简哥哥要阿柠如何哄?”
第16章哄
“云简哥哥要阿柠如何哄?”
软糯娇柔的嗓音在屋中响起,碳炉内的温度仿佛在这一瞬间骤然升高,叫人浑身燥热、口渴难耐。
宁云简默了须臾,双臂微一用力,抱起怀中娇躯走向床榻,意有所指道:“阿柠从前不是很会哄人吗?”
他拥着崔幼柠在床沿坐下,伸手拂落她身上裹着的薄毯。玉肤入目,宁云简的眸光立时暗了暗。担心崔幼柠冷,他低垂眼眸,为其穿好衣裳。
从前……
崔幼柠俏脸绯红。那时自己性子张扬恣意,又贪慕宁云简的容貌,所以也就定情初时的那半月还算矜持些,之后便什么样的话都说得出口,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将他推倒在书案之上压着亲这种事,自己也是干过的。
宁云简每每都被她闹得招架不住,本是清冷端方的性子,生生被她捂热了。
她回忆着花魁所授的技巧,圈住宁云简的脖颈,莹润甜软的粉唇落在他的额上,尔后一点一点往下亲去,再于唇上厮磨许久,接着是下颌,最后贴上他颈部的凸起处,启唇轻含。
宁云简浑身僵住,覆在崔幼柠腰间的手不受控地发力钳紧,虽极力压抑,却还是自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他心中的欲念已翻涌成海,可怀中之人却还在用不知危险地用那湿软暖嫩哄着自己,仿若刚修炼成形的妖魅,明明单纯娇憨,可又带着天生的媚色。
怀里的小妖精逗弄够了之后并未给他平复心绪的机会,而是贴在他耳边轻轻唤着:“云简哥哥,宁云简,云简……”
她的声娇又温柔,勾得人心口发痒。
这却远不是结束。她还捧着他的脸亲了许久,边亲边说如何爱他想他。
听到心上人一声声道出爱意与思念,宁云简眼尾顿时晕开绯色,手上蓦地用力,哑声道:“再说一遍。”
崔幼柠被宁云简掐得腰肢一软,咬着唇将他抱得更紧了些,柔声重复:“我爱你,云简哥哥,我爱你。”
又骗他。
宁云简闭上眼,无声斥了一句,可丝丝甜意却仍是伴着酸楚与委屈在心底疯狂滋生。
崔幼柠细觑他脸色,见他神情有所松动,便试探道:“我以后每日都说给你听,你就别再生气难过了,好不好?”
长长的寂静中,崔幼柠看见宁云简忽地别开了脸,尔后听见他说:“你如今待朕不上心,或许明日晨起便忘了自己允诺过什么。”
崔幼柠愣怔地看着他,愧疚和心疼如潮水般倾覆而来。
她心中酸涩不已,将宁云简的脸掰正,凑上去强亲了一下又一下:“云简哥哥,你再信我一回,我会做到。”
宁云简阖眼承受着她的娇哄,过得一刻钟之后,终是点了点头。
崔幼柠一愣。
这是……哄好了?
她暗松口气,正想着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却听宁云简淡声开口:“朕会问问沈不屈是否愿意帮裴文予接筋,彻底治好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