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老板就是要扎卡着急,要他出错,要他,亲自送上门来。
扎卡那条追杀令,给的时间只有七天,也就证明,他只有这七天的时间,对于目前正被通缉的国际逃犯而言,他逍遥的时间可不多,想来这七天已经是他的极限,想来拿出那1000万后,他的棺材本里应该也没有能和赵老板抗衡的本钱了。
相信只要不是和钱过不去,这七天里应该都不会有人贸然行动,更甚至,有3000万那个甜头,段坤和赵鸿洲的安危在这几天里也不会受到一丝威胁。
可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赵鸿洲身边还会有意外?宁染不自觉搓捻着指尖,所以是哪个蠢货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十几分钟后,清一色的防弹轿车齐刷刷停在了台球室楼下。
好在这里地处偏僻,没有引来太多人的关注,手下们训练有素,车刚停稳,不过十几秒,已经把台球室前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等在楼下的小弟快步上前,和于朗耳语道:“四周都看过了,没有其他尾巴,就只有楼上那三个。”
宁染匆匆上楼,过道的竹帘还未掀开,里头轻松的对话倒是先一步传来。
“你这球打的不错,练过?”
“当”的一声,应该是又有一球入袋,“年轻时玩过一阵子。”一道叫人意外却又熟悉的声音透过竹帘猛地击在了宁染的耳膜上,叫她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年轻时?”赵鸿洲像是哼笑了声,“在我这个老头子面前卖老,你这小子不厚道啊。”
楼梯上跟着的几个小弟原本还很神色紧张,只是听那对话,不由面面相觑了下,这哪里像是有状况的样子嘛。
里头的对话还在继续着,大概是说到了年纪,赵鸿洲便顺嘴一问:“我看你……应该是成家了吧?”
这个问题似乎叫那人不好回答,宁染眉心轻蹙,下意识想走,可惜他们来的动静还是惊扰了赵鸿洲,就这么离开,反倒有些做贼心虚。
掀帘进去的那一瞬,不期而然,短暂的几秒对视,俩人纷纷又错开了目光,像是从未谋面过的陌生人,可宁染却听厉骋回答道:“嗯,成家了。”
屋里突然又来了几个人,各个神情严肃,多少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但这似乎并未影响到台桌旁那两人的兴致,他们的闲谈依旧,而宁染也找了个角落坐下,台球室的老板很快倒了杯茶送来,赵鸿洲自然也注意到了宁染,不过却没招呼她。
手里这一局很快打完,连连输了好几局的赵鸿洲在这一局里总算扳回了一成,虽然只堪堪赢了对方两个球而已。或许是赢球后的心情不错,这一局开球后,赵鸿洲突然又问:“怎么想到来越南的,做生意,还是旅游?”
该是厉骋的顺序了,他却没有着急下桌,侧身捞过一旁的巧粉,那样子的动作掩下了男人镜片后锐利的目光,他状似随意道:“我过来找人。”
角落里的宁染闻声眼皮猛地一跳,还未等到赵鸿洲再次发问,一直少言寡语的这人突然反客为主,问道:“我听说这里有位做生意很厉害的老板,叫……赵征的,老爷子知道吗?”
众人的表情在这时不禁都有些微妙,更甚至,有人已悄悄将手探进了腰间……赵鸿洲依旧神色如常着,老年人的迟钝感在这一刻姗姗来迟,他喃喃念着,好似在记忆中搜寻着这号人:“赵征啊……”
见厉骋看过来,他又恍然一笑:“怎么,你找赵老板……想和他做生意?”
厉骋像是没听出这话里的试探,他只是含糊一笑,明明这次容易打到的9号球就在手边,他却绕到了另一边,就在宁染的面前,这人俯身压腰,球杆对上了角度刁钻的7号球。
然而推杆那一瞬,他并未看球,而是看向了角落里的那个人,“我和赵老板,”“当”的一声,毫无意外,这颗球又是一杆入洞,厉骋收回球杆,再次面向赵鸿洲时,他轻描淡写道:“有点私事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