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出现在凉瓷身后,紧接着是护士长的声音:“不要乱动,他还不算彻底脱离危险。”
凉瓷吓得差点儿把温别声手扔了。
护士长:“摸个手可以。”
凉瓷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温别声快要掉出去的手放了回来,有些站不住地坐下了。
门关上,病房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凉瓷定定的瞧着脸颊凹了下去的温别声,许久之后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无声掉落。
他很担心温别声,很担心小五,可是现在他见不到小五,他也叫不醒温别声,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和废物没有区别,他只会无用的吼叫,装可怜获得一点信息。
眼泪打湿温别声的手,是他要来看雪山的,如果不来他们就不会遇上雪崩就不会出事……
小五只是跟着他跑,他们完全是无妄之灾,已他们的能力原本能在这个世界很好的活下去的。
病房内只有他越来越憋不住的哭声,人是哭着睡着的,毕竟他的身体情况现在也糟糕透顶。
临换班前护士长出现在门口,透过玻璃看到窝在轮椅上可怜兮兮趴床边睡着的人。
仰头深深吸了口气。
打病患不是医务人员所作所为。
一个毯子丢在了凉瓷身上,护士长转身就走,她怕自己忍不住打人,但又停在了门口,气冲冲地回去,仔细把毯子扯开给凉瓷盖好,她这才离开。
之后几天凉瓷长在了温别声的病房里,每天都会有护士来检查他们的情况。
没人时凉瓷就会搓着温别声的手,一直和他说话。
“你还要睡多久啊?再不醒我可真在你脸上画画了。”瞧着没反应的人,“只画画不怕是不是?我给你纹脸上。”
只是他再怎么威胁,一向能回得他没话说的人也没有动静。
这让他难过。
凉瓷咬了咬唇,扯出一个勉强的笑,给温别声擦着脸,然后把他从小护士那要来的唇油往温别声嘴上抹去,经过他这几天的照顾那张干裂的嘴变成了很好亲的样子。
大部分时间凉瓷就捧着书念给温别声听,这几天他已经念了4本了。
到了晚上,他弄湿了毛巾给温别声擦身体,温别声这次除了脑袋伤得最严重的就是腰。
医生说他腰椎有一块错了位,虽然被按了回去,但毕竟腰这个部位伤了就很难完好如初,对以后多少是有些影响的,比如不能太吃力,过度使用之类的。
这个过度使用么……凉瓷深思了下。
凉瓷用仅有的那一只好手忙乎一通,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累得他呼哧带喘,额头冒汗。
每次给温别声擦身体都给他累够呛。
之后再把自己收拾好,他一屁股坐上床慢慢向里挪了挪,再用手把左腿抬上来,弄了好一会儿才贴着温别声躺下。
他问过医生了,只要不动温别声脑袋和腰就行。
病床不算大不够他也平躺的,他只能侧着身,扯着被子给自己也盖了点儿,瞧着温别声短短的胡茬,他没有胡子也不会刮,平时还能试试,现在这个情况他可不敢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