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于桑骂道,“我是他同桌!”
“那都是过去式了,你还叭叭呢!”郑锐很不爽他的态度,“再说了,你当年能当上江藻的同桌,还不是因为你成绩最差,老师让他这个年级第一扶贫你!”
于桑倒吸一口凉气,揭老底是吧,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成绩差,我倒数第一你就是倒数第二好吗,你就是嫉妒我跟江藻同桌!”于桑冷笑,“每次江藻给我讲题的时候
(),你都要横插一脚,那是给你说的吗,你就在那是是是对对对!”
郑锐也被揭了底,顿时面子也挂不住了,反驳道:“谁说江藻是给你讲题的,他就在这你问问,是不是他讲题的时候谁都可以听,又不是只针对你一个!”
三人已经从电梯出来往包厢走,在附近的服务员神情怪异地不时朝这边看,这里可是高档饭店,接待的都是有身份的客人,这些客人通常自持身份,在公众场合都会端着架子,像他们这样边走就边吵起来的着实少见——明明两个人看起来都挺精英范儿的。
那两人一边走一边吵,江藻没参与,就看着他们吵,看着看着,他低头笑了一下。
这一声笑刚好夹在两人吵架的间隙里,都听到了,停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于桑问:“你笑什么?”
郑锐轻哼:“笑你幼稚,这么大的人了还咋咋呼呼的。”
于桑骂回去:“就我咋呼,你没咋呼?”
两人又吵起来,江藻摇摇头,他只是突然想起高中的时候,这两个人一前一后,每天的日常也是吵架,在他耳边吵,为各种事情吵。但他们吵归吵,从来不伤感情,上一秒还吵得脸红脖子粗,下一秒就能勾肩搭背约着一块去打球。
那时的江藻就是因为想要逃避这些吵闹声,安安静静地看书,所以才会在某个午休的时候,逃到那个没有上锁的天台。
也因此,他遇见了容静丞。
可能这也是一种因缘际会。
旁边一间包厢的门忽然开了,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士探出头朝他俩骂:“老远就听到你们俩在吵,大庭广众的你们能不能稳重点,别给我们班丢人——赶紧进来!”
对方的妆有些浓,江藻没第一时间认出来,直到她开口,江藻才听出来这女声是他们班的班长,一如既往的脾气火爆。
班长的视线从前面两人身上一转,落到江藻身上,一愣,随即惊喜地叫起来:“江藻!你真来啦!”
她这一叫,江藻似乎听到里面桌椅挪动的声音,不一会儿门口涌出不少人,都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只是比起高中那会儿少了些稚气未脱,多了几分成熟。
“是江藻诶,真的是江藻!”
“江藻,活的!”
“怎么戴上眼镜了?”
“这样挺好的,比以前刘海遮着眼睛清爽多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着对江藻出现的惊诧,这让江藻自己都不由恍惚了一下,难道他在他们的眼里是什么稀有生物吗?
班长一瞪眼:“干什么啊,上这围观什么,都进去坐着!”
即使毕业多年,但大家仍记得这位班长的余威,听她发话便赶紧做鸟兽散,乖乖回去了。
班长对江藻笑了笑,伸出手:“江藻,好久不见。”
江藻与她握了一下手:“好久不见。”
两人相视而笑。
班长笑着说:“进来吧,你来了,人就到齐了。”
江藻跟着她进去,包厢很大,摆着三张大桌子,每张桌子边上都坐了十几个人,江藻一眼扫过去,好像是只差他了。
“哎,江藻。”有人举手招呼他,“来这坐啊,这边有空位。”
好几个人都在招呼江藻过去,他看了看,最后选了手招得最欢的于桑身旁坐下。
人到齐了,但菜还没上齐,大家还在闲聊打发时间,包厢里闹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