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上中天,路虎揽胜驶入顾家老宅。
副驾驶,林浅视线透过车窗,打量矗立在草坪花木间的欧式洋楼。
上下六层,大理石建造,大大小小的窗口通体透亮,与四周复古式景观灯搭配,显出豪宅特有的尊贵气派。
人影一闪,顾砚辞已下车,俊拔身躯站立于车窗前。
景观灯淡白光芒照耀他的周身,笔挺整洁的西装西裤反射清淡白光,更增添他清贵疏离风姿。
车门拉开,林浅一动不动,顾砚辞眸色冷沉问:“紧张?”
是的,林浅紧张。
顾老太既是精明强干的豪门贵妇,又是她婆婆。
豪门婆婆见儿媳,豪门千金,尚且横看竖看不顺眼。
而她,一不是千金小姐,二没有留学归来学历为身份镀金,三没有上市公司高管职位加持身价,委实难入顾老太法眼。
看出她的心思,顾砚辞姿态优雅地伸手,“来都来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林浅脚踩高跟鞋的右腿踏足地面,顾砚辞低头,在她的耳边沉声问:“要我说好话吹嘘你吗?”
林浅摇头,“不用,你妈妈喜不喜欢我,取决于我的表现。”
顾砚辞搂着她的细腰,走进欧式洋楼。
进屋,林浅一眼看到坐在金碧辉煌古典沙发里,身穿暗色贵妇装,梳着银白发髻,看不出年岁,面容风韵犹存的贵妇人。
顾砚辞语气平静喊了一声妈,林浅思索两秒,唇瓣张合,喊出两个字:“阿姨。”
顾老太甄苒,戴上垂挂金链的老花镜,抬起右手招招手:“林小姐,到我身边来。”
林浅攥紧手提包,深吸一口气,走到甄苒身边,不卑不亢坐下。
在商界拼搏几十年的甄苒性情爽利,她单刀直入,询问林浅的家庭状况,学历经历。
林浅虚虚实实回答她,家庭方面,她说自己父母双亡。
学历,她毕业于双一流大学,学历拿得出手。
至于经历,蹲过四年监狱不可说。她真假参半告诉甄苒,大学毕业后,她又关起门来,闭关深造四年。。。。。。
甄苒追问她四年内学了些什么,林浅略一思索说:“中医,望闻问切,针灸调理学了个大概。”
不等甄苒回话,林浅审视她面容,一本正经说:“阿姨,我看你耳甲腔正中发红,鼻梁处有横纹沟,且双手冰凉。我判断,你患有心脏病,大概症状有心动过速,心绞痛,心律不齐。。。。。。”
林浅仅仅是通过面相,便准确无误地判断出自己的病症,甄苒对她的印象,不由得改观几分。
这漂亮丫头,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也是,能让她单身三十年的儿子动心角色,定有可取之处。
甄苒按了按心口,直截了当说:“今天,我这心脏,正好不得劲,有点子闷痛心悸,你能给我扎两针,帮我缓解不适吗?”
林浅一愣,旋即自信笃定地说:“敢的,彻底治好你,我没有把握,帮你缓解不适没问题。”
屋里还有三五个保姆家仆,林浅话音刚落,他们七嘴八舌地劝阻:“哎哟,老太太,这丫头没轻重,你不能犯糊涂哪。”
“我见过的中医,不说一把子年纪,至少得有四五十岁。这丫头二十来岁,哪有老中医才有的专业技术。”
质疑声中,顾砚辞突然出声,“林浅,你有绝对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