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顺利,两顿饭都没吐,晒了太阳,适度运动。
很好,是心理医生都会夸奖的一天。
晚餐吃的墨西哥菜,很怪,程丹若想付账,被他白了好几眼:“不如买点复习资料。”
程丹若:“博士毕业了不起是不是?”
“我有两个博士学位。”
她:“???我不信。”
于是,回到家里,他就翻出了压箱底的学位证书。
数学和古代文学双博士学问,金融硕士,哲学学士,一共四个证书。
程丹若自闭了。
一语不发地回到房间,在床上怔怔坐了会儿,忽然不服输,起身出去:“你真要帮我考试?”
“骗你干什么?”谢玄英收拾书桌,“你想好了,随时都能开始。”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要明知故问。”
她不吱声了。
其实,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心照不宣的拉扯。
不喜欢,干什么话里话外试探打听,不喜欢,又何必专门休假带她出去?
程丹若也没有受宠若惊。
她两次遇见谢玄英都挺惨的,上次他能喜欢,这次也能。
“还是要问的。”程丹若拨动手腕的碧玺,粉莹莹的一片,像极了桃花盛开的季节。
她似乎又漫步在了山林,周遭都是达官权贵的步障,她在夹缝中游走,寻找挣脱囚笼的缝隙。
然而,压抑沉闷的气氛就好像高原的气压,无处不在,无可逃避,精神上的窒息感与此刻的生理窒息相比,更难挣脱。
漫长的忍耐中,只有一刻,唯有那一刻,她短暂地遗忘了一切,为沙漠中的花朵而惊叹。
“你怎么不问了?”他又打断了她的闪回。
可程丹若忽然忘记刚才说了什么,断片似的茫然:“什么?”
“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他说,“你还问吗?”
程丹若想想,觉得没必要这么心急:“算了,改天再说。”
“不行。”他不乐意了,“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
她道:“那你说。”
“你说,你先提的。”
“我不想说。”
“你喜欢我。”
程丹若瞅他:“我可没这么说。”
“我也是。”他才懒得和她拌嘴,张开手臂。
程丹若没入温暖的怀抱。
她对这个胸膛可太熟悉了,在蒙阴的偏房初次接触,后来的无数个日夜,以及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永远能在这个怀抱中得到安慰。
他的心跳、呼吸和气味,就是最有效的安慰剂。
她紧紧依偎在他胸口,忽然鼻酸眼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