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想穿这身衣裳,其实颇为艰难。
谢玄英心生感慨:“你挣这身不容易,画幅容像纪念一下如何?”
程丹若迟疑地摇头:“算了。”
“为何?”
“画太具象,不如你的文章。”她忽然想起来,转头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看《四一集》?”
谢玄英顿住:“……你几时知道的?你看过了?”
程丹若道:“你藏在那个小匣子里,神神秘秘的,还想我不知道?我没看。”
“不许偷看。”他警告。
“你说我坏话了?”
“不告诉你。”谢玄英打住话题,“明天就是九月,你可想好了,今年怎么过寿辰?”
程丹若考虑过这事:“和从前一样,你我过就是,请客吃席麻烦得很,人家送寿礼过来,收还是不收?”
很多人喜欢过寿,热热闹闹,儿孙满堂,还有源源不断的宾客恭贺,但程丹若只觉得烦。
她宁可放一天假,清清静静待在家里,吃喜欢吃的,做想做的闲事,浪费一整日的时间,不用费神社交,不用操心国事,这才是过节呢。
“依你。”谢玄英迁就她的癖好,他也不喜欢过寿,过一岁老一岁,可出于社交要求,每年还是大办,满足各方人马的需求。
程丹若思索:“就在花园里,吃蟹黄面,赏菊花,再烤些鹿肉吃。”
“好。”
于是,九月九当天,程丹若睡了个懒觉,八点多才起来。
谢玄英已经晨练结束,正在窗下擦脸。
他洗漱很有一套,先拿湿毛巾拭去沾染的灰尘和汗渍,再用热毛巾敷一会儿,差不多再用温水清洗。
就,很会保养。
程丹若就不一样了。
她习惯凉水洗脸,再喝杯浓茶去浮肿。
梳洗完毕,吃早饭,饭后分吃苹果,再陪大米小米的孩子玩一会儿。
之后,寻个阳光好的地方,翻翻近日新出的小说。
姜元文写红了《白素贞》和《女状元》,引起一时潮流,市井中以女子为主角的小说渐渐多起来。可惜大多数都流于艳俗,没有文学性和艺术性。
她随便翻过两本,都是三章就弃,索然无味。
干脆做点别的。
信和帖子积了厚厚一沓,平日都是姜元文代回一部分,今日空闲,她就拿了自己看。
第一封,便宜儿子认爹娘的,过。
第二封,谢家族人说老家有个孩子天资聪颖,想送过来学习,估摸着是为过继嗣子,也过。
第三封,商人送礼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