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人潮的流动,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利威尔没想到的是,军联代表大会的会场居然设立在一个中央广场,他没怎么在王都待过,但这广阔的场地显然不符合他印象中严肃庄重的大会现场。
在他的印象中,应该是一个封闭的大厅内,闲杂人等连围观的资格都没有,但眼下的情景却是人群围绕在会场的周围,形成一个圆形封闭的人墙。再走近一点就发现,是有一群士兵在抵御着人潮的洪流,很显然他们是维持秩序的宪兵,以自身作为警戒线。
“大会设在户外的广场?”利威尔问道。
韩吉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就是要对外公开的,一方面是让军联这个新机构给民众留下直观的、更加权威的印象,有利于之后对墙内社会的运作,对总统局和边防军也会增加更高的声望值,总的来说,有利于最高层的统治。另一方面……”
韩吉没有说下去,而是走到了利威尔前面带路,很快便看到了由宪兵开辟出的一个进入会场的通道。在这个角度,会场的布局也能够看清了些。
台下的平地上搭建了两座台阶样式的阶梯座位,以扇形的弧形微微向会场中央延伸。一共有五排阶座,像电影院的座位一样前低后高的层层递进,但没有单独的座位,每一排都是弧形的长板座,一排硬挤的话可以坐下五十个人。看起来很不正式,像是为了赶工而潦草搭建的一样,但从韩吉那了解到,这也确实就是临时搭建起来的。
两个阶座样式一样,以会场的中间线相隔开一条通道,并排在一起,弧形的阶座是稍微有一点角度的,从俯视视角向下看去,像是一个眯起来的眼睛,又或者是一双准备张开或闭合的翅膀。
之所以要用弧线扇形的结构来搭建,考虑到的可能是直线型阶座会让空旷的会场显得太过单一。
利威尔此刻注意到,阶座上已经有人提前入座了,在正对面另一侧也有一个进入会场的通道,和这边的一样,由宪兵维持着秩序,然后穿着军绿大衣的不同标识的士兵进入会场。利威尔也注意到了一个现象,开口问道。
“只有士兵才有资格进入会场?”
“也不全是,下面的阶座作为兵团的代表入场的,普通士兵也不能进入会场,只能和群众在外面,或者维持秩序。不过也没这么严格,只要有个一官半职的都有资格入场,我们当然是有这个资格的。”
韩吉又指着阶座的位置解释道:“那里就是参议席,或者说代表席,没有什么话语权的,只有在议案出现分歧时,以及最后决定该方案是否通过时,举手表决。当然,也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议案的最终拍板定案还是通过议会席来起决定性作用的。”
韩吉又指了指两个扇形阶座面向着前方的一个大平台,从基底的木板构搭的样式也能看出,平台也是临时搭建的。
平台很大,像是一个舞台,不过那里并不是空空如也的,靠最前方设立了一个主席台,但没有话筒,墙内的科技还并不允许这个东西的存在。主席台后面有一个长方形会桌,红布像长裙一样披盖在上面,布角严严实实的包裹住方桌,耷拉到地面,让平台比起舞台来说增加了一丝威严和庄重
只有方桌的后方有几把华丽精致的椅子并排而放,面向着台下的参议席,像是评委席一样。
议会席有八个座位,每个座位的方桌前都对应着立了一块小牌匾,牌匾上刻有着这个座位的代表所属的机构的标识。
那里都是给宪兵团和总统局以及边防军的高层设立的席位,利威尔发现边防军的标识依然保留着“镇守玫瑰”的图腾,唯一不同的是底板的总统局标识被改成了一个圆形的盾牌和交叉的两根长矛。
这也是脱离总统局管辖的一种视觉上的形象表达吧,最重要的是边防军依旧以保卫墙内安全为主旨。
利威尔却是眉头皱了皱,因为他没有看到那个标识,问了一句。
“议会席没有调查兵团的位置?我们在下面?”
韩吉苦笑了一声,然后无奈的说道:“一个当前总人数不超过十的组织,是没有发言权的,况且现在调查兵团不像边防军有独立的机构,我们仍然在总统局的管辖范围内,所以我们只能作为代表在台下。”
利威尔的脸上明显难看了几分,额头上浮现出了黑色线条,又冷冷的问道。
“根据你刚刚说的入场规定,就是说调查兵团有资格进入会场的代表只有我们两个?还没有任何发言权?”
“……是的。”
此刻刚好走到了进入会场的通道前,有几名驻屯士兵的管理层人员正在进入会场,韩吉招呼利威尔跟着自己,却发现他在刚刚就停下了脚步,站在自己身后。
利威尔拒绝进入会场,理由是自己穿着便衣没有穿军装不够正式,这样庄重的场合很不适宜。
但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为调查兵团所遭到的不公的待遇发出了无声的抗议,尽管根本不会有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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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韩吉必须得去,因为她不仅仅是代表个人,她代表的是调查兵团内现存的包括牺牲的所有人,她不能任性,只要会场中还有自由之翼的存在,哪怕只有她一个,这个组织就还没有死光。
韩吉还是想劝一劝利威尔同自己一起进入,她用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说道。
“你真的要让我一个人进去吗?如果会场里的都是巨人我倒是挺乐意一个人扎进去的,但是……你真的要让我独自去承受和面对这样的压力吗……”
得到的回应依然是肯定的,利威尔没有丝毫动摇的点了点头,韩吉知道劝不动了,藏匿起失落的表情,笑了笑。
“这样啊……我明白了。”
最后还是韩吉一个人进入了会场,在靠近这边入场通道的那个阶座的角落坐下了,其他士兵的代表们也快要挤满了两个阶座,即使是边防军的士兵和宪兵团的士兵在以往相互看不起的那种对立关系下,现在也都保持着沉默,没有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