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兰问祁翼寒,“你说这事有什么可瞒着的,她怎么连你都不告诉?”
她这儿媳妇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平日里也不知道都想些啥,没事就猫屋里不出来,跟她这个婆婆三天说不上一句话,害得她被徐战问都不知道咋说了。
在祁翼寒眼里,黎臻脾气好能干活,其他的他并不了解,或者说他根本没兴趣了解,所以别问他,问了也白问。
没见到祁翼寒还好,一见到,张桂芝心里更憋屈了,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你说这事闹的……如果让人家误会你是故意的,可就出力不落好了。”
“故意什么?”祁翼寒被念叨得头疼,听老娘数落黎臻眉头紧锁,话说出来硬邦邦的。
张桂兰白了自家儿子一眼,道,“故意让人家着急,等人家火上房了再帮忙好显得她有多厉害,就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惹恼人家害了你。”
听张桂兰越说越不像话,祁翼寒重重叫了声妈,“黎臻不是那样的人。”
她为了儿子好,儿子反而不向着她说话,张桂兰恼了。
“她不是,我是,行了吧。”
眼见母子俩就要因黎臻吵起来,余玉芝赶忙做好人。
“大娘,翼寒哥不是那个意思……别说翼寒哥了,就是我跟黎臻亲姐妹似的,也没听她说过会画速写还画得那么好,这真怪不到翼寒哥,倒是黎臻确实不该瞒着,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瞒着的呢。”
余玉芝为了立才女人设,都是拉着黎臻去她家教她,几乎没人知道她师从黎臻,后来嫁给宋文初去了外地,再回来黎臻竟然还没暴露她的艺术天份,余玉芝就想不明白了,有这本事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
如果她有这本事就好了,余玉芝满心遗憾。
张桂兰点头表示赞同,“当初非要嫁给翼寒,嫁了又瞒着这个瞒着那个的,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妈!”祁翼寒加重语气,甚至带了点警告意味。
“我不说了,行了吧。”
祁翼寒从来不说重话,但张桂兰就是打怵这个儿子,见好就收闭了嘴。
余玉芝道,“大娘,我给您提个醒,已经有调查组来调查黎臻了,您刚才说的那些话咱们知道就行了,可别让别人听到给黎臻惹麻烦。”
本份了一辈子,张桂兰吓得眼睛都立起来了。
“做什么?调查组为啥要查她?”
余玉芝要的就是这效果,温声细语地道,“怀疑是特务,我看就是没影的事,黎臻多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呢……”
祁翼寒浑身冒寒气,嘱咐张桂兰。
“人家问什么就说什么,调查组自有判断,没必要隐瞒。”
……
黎臻一夜好眠,睡醒坐起来感觉身上轻快了不少,听厨房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闻着从门缝钻进来的食物香气,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祁翼寒洗漱过后推门进来,映入眼帘的是小懒猫顶着毛茸茸的头左摇右晃,两只举过头顶的手交叠,在透过窗帘蒙蒙散落的天光中白而俏皮地抻拉着,让他不由地想起她被他压在身下哭着求饶时无助的抓挠。
祁翼寒顿觉喉头一紧眸色骤深,轻咳了声叫黎臻,“起来吃饭。”
黎臻放下手冷冷瞥了眼祁翼寒。
从前她伺候他们一家子任劳任怨,病了都是自己扛,现在没人疼她,她自己疼自己。
“没胃口。”
一听说黎臻没胃口,祁翼寒先拿体温计递给黎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