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都消化不了裴锦这些话的内容。
裴锦还在表示她的惊奇,“还有啊,我前段时间在外头碰到你们家老太太,你们家老太太还说你每个月都给家里打电话呢,周秉升高中的时候,你还寄了礼物祝贺他。”
陆曼曼整个脑子都变得混沌。
裴锦叫了她好几次,她才变得清醒一些。
裴锦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陆曼曼拜托她告诉她,周严丰从升职到调职中间的具体情况。
裴锦道,“去年他要升职,结果遇到你这边继承香江舅舅企业这事,说实在的,碰到这种事谁都难以取舍,谁也不想放弃到手的机会不是,何况你多重事业一个人,让你去放弃更好的平台也难,所以要我说大家都不愿让一步成全对方,那就只有离婚这条路可走。”
“当时好多人劝说他……我爸也劝了,要他离婚吧,前途更重要,可京城的升职调令等了他三四个月,他做出决定不肯离婚,这事才作罢。”
“可他若想要保留婚姻,就是当时的位子也不能坐了,不能怪上头无情,你在香江,他又担任涉及机密的重要职位,就是上头对他再信任,也不能拿必须遵守的规章制度开玩笑,这不才调到相对不是那么机密的位置。”
裴锦道,“不过是他自己要去羊城,你今天不打这个电话的话,我们都是一直理解成他是为了距离香江更近,方便你们夫妻二人平时相聚团圆。”
她也有点急了,“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陆曼曼没有多余的心力跟她讲其他,请她等几天,她过几天就抽时间给她再去电话!
陆曼曼这边刚挂了电话,李知芳也带来她丈夫打听来的消息。
“那边是有个周严丰周局长,去年五月份从天庆市调过来的,今天上午回了一趟机关就又出去了,沿海那边几个县上午有地震,他们建设局有地震应急救援联动工作,他当时就组织人员过去救援了。”
李知芳刚说完,陆曼曼就叫秘书通知司机备车,她没像往常一样拿包包,而是抱起桌上酒店提供的几只瓶装崂山矿泉水就往出走。
李知芳劝她在酒店好好休息,周严丰救援工作结束会回来的,她不用急着找人。
陆曼曼等不下去了。
让她在酒店里多待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如果说周严丰离婚做了保密工作,可裴父那个职位不一般,他就是瞒谁也瞒不过裴家。
他离婚的事就连裴锦都不知道,除非他没有提交离婚报告。
他还把家里都瞒下了。
她要见到他。
她要问个清楚,问问他为什么没有提交离婚申请,问问他为什么不跟她说调职的事,是不是放不下脸面,他要是放不下脸面,她主动就好了。
陆曼曼过去时已经傍晚,天色昏暗中刚下车就看到震区很混乱,四处倒塌着木质结构的房屋。
到处乱哄哄的,人员除了群众有公安有消防还有部队上的人。
她顾不得其他,一路打听一路朝前走,好容易碰到周严丰身边一个参谋,被领着到了一间简易搭建的屋前。
“我们周局长就在里面。”
参谋指了指。
陆曼曼谢过之后走前一步站在门前,忽然就鼓不起勇气来了。
他为什么不肯同她说他调职了,是真的放不下脸面?
万一他就是当时做不到,想给他自己缓和忘记的时间,他好不容易要放下了,她出现在他面前,岂不是叫他功亏一篑。
市政府碰到他,他很快就离开了,多看她一眼都再没有,分明不想再见到她,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陆曼曼又变得犹豫不决,久久都不敢再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