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要被她逼疯了。
他放下手掌再度看向她,看着她那张雪肤小脸,乌黑浓密的长发之下,眉毛弯弯的,一双漂亮眸子上一圈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垂下来,鼻尖挺翘,软唇红润。
“曼曼。”
他倾身过去,双手握住她两只纤软柔嫩的手,声音里都是苦涩,“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真的分开了,我跟别的女人再婚,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他凑近她耳畔道,“我跟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做那种事,你也……可以容忍?你那么霸道,就对我没有一点占有欲?”
陆曼曼眼睫颤了颤,没有再沉默下去,但嘴唇张了张,只说道,“你不用说这些,我只知道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
周严丰一瞬间喉咙发干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怔怔地看着她,好像第一次见识到,他这个外表年轻娇软的妻子,原来内心强大到不论任何都无法动摇。
“可我就想要你。”
他倏地手掌扣住她侧脸,冷声道,“我只想要你,得到就不想放手了,你要是一直这么固执,我就真的要采取措施了。”
陆曼曼好像终于等到他这话,问道,“你想怎么样?”
周严丰手掌滑到她肌肤雪白的脖颈,扶着她脖子在她耳边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话。
陆曼曼听得心肝都颤了颤,她设想过他会使什么手段,但基于相信他是个正直的不会滥用私权的人,怎么都没想到……她再没能维持住脸上平静,脸色也一瞬间变了,“你还是让我一头撞死算了!”
周严丰眼眸通红地看着她。
陆曼曼又气又怕地瞪着他。
周严丰脸上晕染出隐隐的怒气,“不这么做,你教教我,要我怎么才能放下?”
陆曼曼站起来道,“放下就放下了,我教你,朝前看,别回头!”
她指了指窗外说道,“明年上面为了推动鹏城经济,会出台新的政策,鼓励房地产业的发展,明年就会有国家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土地竞投!”
她道,“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这么好的时代,这么好的时机,我就该站在风口浪潮大干一场,你也一样,光明大道就在眼前,一门心思走下去,早晚会站在巅峰!”
她不理解,“我们为什么互相伤害,为什么不能彼此成全,爱情婚姻都会变,只有握在手里的金钱和事业不会变!”
周严丰眼里闪过恨意。
他真恨她。
也头次清晰认识到,她已经不算一个纯粹的女人,根本就是长出了男人的心智和心性。
他时常想如何去抚慰救赎她年少时候心底伤痛带来的伤害。
今天确切地明白了,她不需要,她早就完成了自愈,也因此成长成现在这样的心性。
她在婚姻里需要的是像大多数传统家庭里男人要求女人的那样,付出任劳任怨的感情和无条件的支持。
而不是有人多爱她。
周严丰清晰认识到这一点,当晚离开羊城,留下亲笔写下的离婚申请书,开一张家属出去的证明,离婚申请书不等到陆曼曼签完字就走,留了人让回头带回来就行了。
让人送她走,他不会送她了。
不想见到她了!
陆曼曼隔天到了口岸,有人匆匆赶来告诉她,首长转告,也许那就是最适合她的生活方式,祝她心想事成,祝她平安顺遂。
还有香江什么势力情况,以后她要一个人面对了!
黄宝驹几天来头顶悬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刀,难免担忧焦虑,忽然得到能回去的消息,心头巨石总算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