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曼倏地哑然。
后知后觉他年前为什么一趟一趟去京,他要高升了!
她脑海一时空白,说不出祝贺的话,周严丰拉她到身边,手掌抚摸她的脸道,“你的商人思想把你局限到那里了,让你总觉得那很多,你怎么不想想自古官大于商,你就是再大的企业,赚再多的钱,辛辛苦苦一场到头来也得罪不起哪个。”
“你不妨眼光放长远些,好好待在老公身边,我赚得所有的都是你的,你将来不必迎合谁,不必奉承谁,任谁看到你都会给你三分笑脸。”
“我知道你有野心有想法,你可以换个奋斗目标,那么庞大的经济体系,不管哪个部门,总有适合你发光发热的地方。”
他轻轻吻了吻她嘴唇,“老公帮你,不遗余力地帮你。”
他太擅长攻心了,任谁都没法不心动,陆曼曼却是偏开脸。
“所以你心里早就想好了,我就是在天庆做的服装公司,你早晚也要劝我放下。”
周严丰扶着她的脸道,“我们应该有这个觉悟,一个家里霸占地区政经领域,对于群众来说有多可怕。”
他苦口婆心,“我不是有意瞒你,中间起码有十年八年时间,谁知道我会做到什么级别,你可以先做着,将来当做跳板。”
陆曼曼想要的还是有钱有闲享受人生,她道,“我不喜欢你那些条条框框,不喜欢你那些领导精神,不喜欢进到你那个体制!”
周严丰闭了闭眼,声音寡淡,“到时候再说,十年八年太久了,说不准我这次就坐到头了。”
他拨了拨她长长的眼睫,恳求地看着她,“眼下我求求你,你也谦让我一回,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性命在内,我保证一辈子感激你,回报你,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我要是违背承诺,就让我不得……”
陆曼曼及时踹他一脚。
周严丰最后两个字咽下,手掌发愁地扶上额头。
半晌后还是顺着她心意问道,“说说你要怎么跟我商量。”
陆曼曼想了两个法子。
第一个两人暂时性的假离婚,她不妨碍他高升,请他等个一年半载,她争取把那边产业拿到手里,就回来在羊城设办事处,投标拿地搞地产,也会为内地基础设施做贡献。
到时候他们就复婚!
周严丰气极反笑,甚至是笑出声。
见她还一脸认真,从未觉得她那么天真。
陆曼曼问道,“不行?你不想等?”
周严丰正色道,“什么是原则你还是搞不清楚,这不是我想不想等的问题,是现实情况不允许我等。”
“当初为什么会有协议结婚,是不结就是不成熟的,没办法担任重要职位。”
“短暂性假离婚?我们前脚……你猜会有多少人来劝说我再婚?不肯再婚?先撤下去信不信?”
他默默地看着她。
陆曼曼也默默无语,片刻之后才看向他,“我也想谦让你一回,可你的事业是事业,我的事业就是你再看不上眼,那也是我想要追求的,为什么偏牺牲我来成就你。”
“男人不肯放弃事业是知道事业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我也想要我的。”
“我接受教育,拼命工作,我付出的所有努力,是为了让人生变成多选项。”
周严丰捏着她双肩沉默良久。
他想说她没错,哪句话都没错,可他们是一个家庭,个人的小事业只有统一到家庭的大事业,在一处使劲,才能建立家庭和睦,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