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韵被送到医院,护士长在门口等着。付一卓早在几个月前就托人联系好了,三下五除二给朱韵推进了待产室。
之前一直都没有什么感觉,全堆在生产前的这段时间了。朱韵被推进待产室的时候已经疼得不行。她记得自己只在人生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有过这种感觉,不过现在比那时更疼数倍。
护士长在她身边说:“来,深呼吸,长吸短吐,呼气的时候把肚皮下压。”朱韵照做了几次,护士长带着手套内检,惊呼:“宝贝,你这条件也太好了!全开了啊!”
然后朱韵就在各种簇拥之下被推进了产房。护士长还安抚她:“别紧张啊,也别哭,越哭越不好生,要省力气!”
朱韵被绑上各种监测仪器,她感觉肚子像要炸了一样。助产士做好一切准备后,对她说:“不要紧张,阵痛的时候就用力!”她话还没说完,朱韵腹部又疼起来,她第一次用力没成功,好像拉屎拉了一半憋回去了一样。
就这样反复几次都没成,朱韵有点不耐烦了。隔了一阵又是阵痛,朱韵抓着床架,咬紧牙,恶狠狠地吼道:“出来!”
她忽然出声给周围人都吓了一跳,朱韵再次用力,这回身下猛地一股热气袭来,她感觉乱七八糟出去一堆东西,然后一切平静了。
医生感叹:“哎呦,这力气也太大了。”
朱韵脱力,浑身是汗,躺倒在床上。
小家伙被医生拎着拍屁股,朱韵恍恍惚惚间听到“哇”地一声哭。
医生给她打针,缝合伤口,朱韵看不到自己身下具体情况,只感觉头重脚轻飘飘然。
她轻声问:“是男是女?”
护士笑着说:“男孩呀!好结实呢!”她抱着孩子给朱韵看,小朋友浑身通红,肉皮嫩得好像一碰就破。
真丑啊……
朱韵皱眉看他,喃喃道:“你怎么可能是我和李峋的孩子呢?”
小朋友听完她的话哭声更大了,乱蹬腿,护士险些没抱住。
“哎呦!这孩子真厉害!”
朱韵默默看着他,说:“我想要女儿,你出来干什么,跟你爸一样专门气我的?”
小朋友哇哇大叫。
朱韵伸手,她刚刚生产完,手还有点抖,她戳了戳小朋友的肚皮。她一碰到他,整个人都软下来了。
护士抱着孩子去检查了,医生正在缝合。朱韵已经不知疼痛和疲惫是什么感觉,她仰着头,看着窗外。
这是一个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季节。
她远远地望着天空,轻不可闻地说:“好啊,你又赢了。”
护士没听清,以为她想要什么,过来询问,朱韵说:“请帮我把手机拿来行吗?”
*
家中。
空荡荡的客厅,临走忘记关的电视还在播放着,新闻发布会已经结束了。
所有人都簇拥姚乃贤,记者们抓紧一切机会收集报道材料。
忽然有个人大声问姚乃贤:“前几个月有人爆出,飞扬负责人曾经因为伤人入狱六年!而且听说他出身极差,请问这对您投资飞扬毫无影响吗?”他话音一出,大家不等姚乃贤回答,已经开始寻找那位飞扬负责人的身影,可他们并没有找到。
被推到风口浪尖的男人在发布会刚刚结束的时候就已经走了,他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没有兴趣与记者周旋。
出了酒店,夜色已浓。
他点了一支烟,垂首逆行在首都繁华的街头,身姿孤傲冰冷,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他似乎在思考什么,沉默着走了许久,忽然衣兜震动。
他拿出手机一看,周身的冷顷刻就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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