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我好像又,又要犯病了。”
闻钰说的磕磕绊绊的。
她好不容易走出来,绝对不愿意再来一遭,她想要药,想赶紧抓住一个浮木,但姚恙肯定不会就这样给她。
他非要问她发生了什么。
闻钰只能全盘托出,末了有点焦躁,自言自语:“是因为诬陷吗?还是因为怕丢工作?不应该,我不会这么脆弱,我不是当年那个废物了,对吧?”
姚恙在那头轻笑,叫她名字:“闻钰。”
“嗯?”
“你有没有发现,你对裴砚青的要求特别高?你什么都可以接受,裴甄你其实也懒得追究,但如果是他背叛你,你会觉得不可原谅,你会像只刺猬,立即竖起尖刺。”
闻钰听得眉心紧皱,她想不明白,她搞不懂这话的意思。
姚恙叹了口气,“不是复发,药不能乱吃,我给你开个处方。”
“什么处方?”
“去找裴砚青。”
后半句没说,去确定他还爱你。
姚恙心里清楚,闻钰被那个爹养坏了,她特别需要极端的爱,但自己又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应。
她不是不愿意爱,她是爱无能。
那是生理上的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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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钰问陈才,“你们裴总在哪?”
陈才那边火速发来个地址,然后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闻小姐,拜托你了,好好交流,您大恩大德我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
“他刁难你了?”
陈才不能背地里说老板坏话,但今天的裴砚青,堪比活阎王再世,那寒气,那戾气,那脸冷的,简直是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他发了个磕头的表情包过去。
闻钰得有六年没来过这了,从离婚那天起,她站在门外,抱着她的道歉礼物,樱桃覆盆子蛋糕。
她设想了一下,只要说句对不起,然后把东西给他,她就走。
门铃按了好几遍,她以为裴砚青不想见她,转身准备走,这时,门突然被打开,烈酒的味道冲出来。
龙舌兰吗?
裴砚青平时锐利的黑眸此刻不太聚焦,瞳孔里是迷蒙的水雾,眼角红透,像一抹赤尾鱼,他没好好穿衣服,上衣就那样敞着,露出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胸膛随着呼吸在起伏。
和平常的他完全不一样。
现在,他像只嗜血的狮子,不经意间露出野性。
好热。
闻钰的脸被空气里渐浓的酒精浓度烧着。
要见的人就在面前,但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萌生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