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她的唇瓣处,眉眼噙着些笑意:“嘘。”
唇侧猝不及防触及到一个冰冷的温度,让沈挽情不由地稍愣了下。
她看着那双笑意潋滟的双眸,随即反应过来是,估摸是谢无衍使了些障眼法。
曾可芸没见着人,摸着脑袋离开了房间。
沈挽情松了口气,撑起身,跪坐在谢无衍旁边,拍了拍胸口顺口说:“谢谢。”
谢无衍食指轻撩起她一缕头发,依旧是那副慵懒姿态,放在手里把玩,片刻后慢悠悠地接话:“行啊,怎么谢我?”
“……”
沈挽情:可把你能的。
到底是谁害的啊你怎么这么能顺杆往上爬?
*
原本定好酉时动身,但临时却发生了些意外,延缓上了些许时辰。
风谣情今日除妖时,低估了只鸣屋鬼的修为,进攻之余被它趁其不备偷袭,受了些轻伤。虽然不至于耽误行程,但是身体还是受了些亏损,服过药以后便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夜色逐渐沉了下来,浓雾涌动。
在行至一处村庄时,马车逐渐缓了下来。
纪飞臣眸色微凝,掀开帘子,谢无衍原本一直抱剑靠着桌子闭目养神,此刻也仿佛感应似的睁开眼。
血腥味。
距离村庄不远处有道紫竹林,从里面散发出十分浓重的血腥味和怨气。别人兴许没太多感觉,但只要有修仙者路过,就能清晰地嗅到这股浓烈的气息。
而就在这时,突地响起一道锣鼓声。
沈挽情掀开帘子,往窗外看去。
村庄内亮起数道火点,紧接着锣鼓一声又一声响起,一行人抬着红轿,踩着声音地节奏,步伐缓慢地朝着紫竹林的方向走去。
看上去似乎是在办喜事,但是这锣鼓声并没让人感到半分喜庆,反而怪渗人的。
曾子芸探头探脑:“谁在这三更半夜办喜事?”
纪飞臣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细细看去,那些村民每个人脸上都没任何表情,比起喜悦或者悲伤,更像是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
只有走在轿子旁边的一对老夫妇,哭得肝肠寸断。
说话间,一行人路过马车。
沈挽情眯了眯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到这群人的步调放慢了下来。
红轿帘被风掀起,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个穿着喜袍的女人,依稀还能听到她的哭声。
“留步。”
纪飞臣皱眉,从马车上跃下,拦住了轿子:“恕我冒昧,敢问这三更半夜,诸位是在作何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