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缘一聚,这叫做缘法,在做的把我当兄弟招呼,大家就喝酒吃肉罢。
众人举杯豪饮,往来三番,不觉的日落崦崰,这集市也罢市了,蔡源风道:耽误廖兄买砚台了,如是急用,再下家里倒是有,拿与廖兄赔礼,廖鹏道:今日有幸与众位开怀,那砚台甚区区小事的,不重要,改日再去买罢。
哪里能要蔡兄的,蔡源风道:我是个粗人哪用的上这些个,再下的妹子倒是喜欢舞文弄墨,家中砚台好几个,也用不上的完,拿一个与廖兄怎的,就这样罢,再不要拒了咱,敢情就明日吧,廖兄可有空?
咱也不会你们文人的甚拜帖,就这样口上与廖兄书罢,廖鹏想弄清送信之人的来头,说道:蔡兄家住何处?明日定来拜访,蔡源风说了住在甚地甚地。
廖鹏道:谢蔡兄甚情,今日见面,甚觉亲切,这样堂而皇之的登门竟觉不甚唐突,这也是缘法不?两人相视而笑,蔡源风道:众位弟兄咱改日还是这里还是另换一地儿,崔英道:到时候再说罢,如今大哥也不知去哪里了,先做散,来日再聚。
廖鹏与众位做了别,与蔡源风告辞,骑了马儿回去衙门里了,在自己衙门挑了一把双刃利刀准备送于蔡源风做上门叨扰之礼。
蔡源风一大清早就叫厨子准备饭菜,又说:妹子把你那砚台挑选一方与哥儿,今日咱家下要来客人,昨日耽搁了他买稀砚,今日送上一方与他,你正反多着哩,少一方不打紧的。
蔡姐儿道:哥儿要赔与人家的砚台,怎的问你妹子要,都是我心爱的,舍不得割舍,是谁个要来?难不成是张大哥?蔡源风取笑道:怎的?我妹子心里就只有张大哥?人家已是有家有室的,你要去做那小的不成?倒是不像你的性子。
这么的小家子气,那多的砚台与我一方何如?你哥儿我答应了别人的,人家又会笔墨,又会棍棒的,不要叫你哥儿丢脸罢,做那说话不算话之事来,你行好,与你哥儿楼上拿一方罢。
蔡姐儿道:你是何时认识的人?怎的随意往家里带人进来,如是居心不良的小人,你能如何?我把张大哥当哥儿,哪里有半分僭越?他与我助了巧姐,这大的忙怎的了?
蔡源风道:昨日才认识的哩,我见他绝不是鸡鸣狗盗之辈,谈吐有见地,拳脚果断,是个正人君子,蔡姐儿道:人家把鸡鸣狗盗四个字没得写在脸上不成?昨儿才认识的,今日就往家里请,我告诉娘去。
再说人随意答应与你,来不来还是两个字儿,你这般的一大早就铺派起来,厨下的烟儿直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媳妇子了哩,蔡源风道:你这不是也还没嫁哩,我哪里敢急?
蔡姐儿道:我是嫁过的,你还没娶过哩,蔡源风道:一个闺房的女子读那多的书,怎的好意思说出口来,一口一个嫁过的生怕别人不知乎?蔡狄听了从屋里走过来说:
两兄妹又在斗嘴哩,这一大早叫人不清净,你哥儿性子直,找个好兄弟来家下也是好的,吃吃酒也无甚坏心思,白氏听见道:你俩父子如穿一条裤子,不分彼此,依我说倒是闺女说的对,不明不白的人少往家里带。
如今是甚年岁?吃一顿是小事,如是遇见那望风的劫匪,踩了点来,叫你好看,蔡源风道:他是劫匪咱也不怕,没得翠云山众多的兄弟不是劫匪不?叫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乎?
不多时,家里的小厮前来报说有一衣冠楚楚之人前来,说是找咱家哥儿的,蔡源风道:定是廖兄来了,快请他进来,与蔡姐儿道:你不是说不来哩,怎的?快快去与为兄拿一方砚台来罢。
只见廖鹏着一身青褐圆领顿娟长袍,薄地官靴,腰配玉鞓,手持一把折扇,与昨日布衣之打扮较为不同,风姿秀拔,仪表堂堂,蔡源风道:廖兄好模样,快进来吃茶。
廖鹏拿出双刃匕首,匕套镂空雕镂云纹,匕柄呈月牙弯刀状,见血封喉,锋利无比,蔡源风见道:好匕首,如此的珍贵之物,你我才见得两次面,难以收受。
廖鹏道:不必客气,初来你家下,无甚好礼,请勿见怪,你好武,料那文房四宝不喜欢,这匕首还请笑纳,万勿推辞,不然再下这顿酒定是吃不稳妥。
蔡源风笑到:如此的,不客气了,廖兄先吃茶,等再下一番,与你拿砚台去,再三的催促蔡姐儿,蔡姐儿选了一方上好的徽州稀砚台与廖鹏,廖鹏道:那再下就收下了,一方纯砚,产于徽州之地,徽地多文人,当地产的砚台极好,再下今日捡了大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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