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侯府的相关人等时,却又发现很多人的口供含糊其辞,像是在遮掩什么一样。
尤其是侯夫人和李世子的态度,更叫人捉摸不透。
但丧事还是办了,就是办的很低调,前去吊唁的人也不多,如今京城的气氛风声鹤唳,人心惶惶,没重要的事儿,谁都不愿出门。
齐王府也派了人去,齐王爷不在,只能管家出面操持,带着二公子元佑,也就是李婉玉生的儿子,去灵堂前哭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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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佑比顾小鱼小一岁,但随了李家人多一些,长的身板很壮实,个头远超同龄人,就是性子有些暴躁,据说,在灵堂前就嚷嚷着要抓出凶手给外祖父报仇雪恨。
这些消息,顾欢喜没瞒着顾小鱼,她有种预感,小鱼在家里住不了多久了,一旦齐王即位,就会各归各位。
顾小鱼听后,神情很平静,只问了句,“这样做,是不是父王就能撇清了?”
顾欢喜道,“应该是,明面上昌乐侯已经死了,以后再有人打着昌乐侯的旗号犯事儿,也不会有人信。”
顾小鱼点点头,想了想,声音沉闷的问,“娘,是不是非乱不可?”
顾欢喜抬手摸摸他的头,“不是,要看坐在那位子上的人如何处置,虽然史书上,这等事情记载的很多,但平安过度的也不是没有,不是一定要踩着鲜血和白骨才能坐上去。”
“可皇家无亲情……”
“也不止皇家如此,而是人性如此,就是乡下的小地主,家里儿子多了,还会在分家时为了几亩地打得你死我活呢,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也就是说,多子并不一定多福,也可能多灾殃,若是只有一个,就不会抢的头破血流了。”
“……”
虽然顾欢喜有些赞成这话,但这思想不符合主流,她默了下,组织着语言劝导,“也不能这么说,家里孩子多了,能互帮互助,有个意外闪失,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那您和爹怎么只生了阿鲤一个妹妹呢?”
孩子太聪明,不好随便忽悠,顾欢喜只得道,“阿鲤还小,娘生她的时候又伤了身子,得多养几年才能考虑给你俩再生个弟弟或是妹妹。”
“真的?”
“骗你做什么?”顾欢喜见他问的认真,哭笑不得,“不过,事无绝对,要是以后娘身体不好,就是生不了,那也没办法。”
“只阿鲤一个也可以?”
“不然呢?”
顾小鱼迟疑道,“要是有人让爹纳妾呢?”
顾欢喜挑眉反问,“有人在你跟前嚼舌根子?”
顾小鱼摇头,“没有,但书院很多同窗家里,嫡母若是不生儿子,就会被婆母逼着给丈夫纳妾,否则就是妒妇,是犯了七出之罪,会被休掉。”
“娘没有婆母。”
“若是别人说三道四呢?”
“娘又不在意。”
“若是爹也想要儿子呢?”
“呵,那娘就把他扫地出门,咱们几个过日子,反正娘决不允许有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来威胁你们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