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他将麾下七百人中的所有旅帅全部召集起来将斥候带回来的消息传达后说道:“明天晚上,各部选出二十名寻常些的士卒,让他们向台地靠近,试着攀爬一下,若是没有问题,立刻退回来。”
“校尉,我们还不知道何时发起突袭,现在就开始尝试,是不是有些早了。”
侯平虏道:“就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突袭,才要早早知道攀登这段峭壁到底有多难,若是一味等待,真到了突袭那天出了差池,那才是大事。”
翌日夜色降临后,侯平虏便带着一百四十名各旅按照要求挑选出来的士卒来到台地。
侯平虏借着月光抬头看了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平日在远处看不出多高的台地此刻似乎突然拔高了数倍,几乎一眼看不到头。
“这里就是你说得好攀爬的地方?”
他扭头问道,身旁斥候立刻点头道:“就是此处,这里并非直上直下,而是有些坡度,加上有许多坚固的岩石凸出,方便搭手,这周边在没有比这里更好的选择了。”
侯平虏听完后,先是伸出手抓住面前一块凸起的石块,而后缓缓加力,直到整个身体都依靠这处凸起离地后,他才放开那块凸出的石块。
“开始吧。”
随着侯平虏一声令下,跟随他来的一百四十人纷纷卸下甲胄,手持带上一捆绳索向山上爬去。
他们一边扒着凸出的岩石往上爬,一边小心试探着下一步要向上攀爬的落脚点。
侯平虏在第一批二十几人开始向山上爬,也跟在他们身后攀爬,过了一会儿,他便已经距离地面有了一段相当的距离。
他正准备抓住一块看好的石头时,突然上方发出一阵响动,一名士卒突然哀嚎一声从他身旁掉了下去,随他的身体一同落下的还有一些不大的碎石。
很快下面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侯平虏向下看去,发现人已经没了动静,下面的人正将那摔落地面的士卒挪开。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看身下的情况,继续向上爬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侯平虏找到了一处足以容纳数人站立的落脚点,已经有些力竭的他连忙站上去休息,并不断观察着后续爬上来的士卒。
见到他们也顺利爬了上来,侯平虏便继续向上攀爬,将这一小块空地让给了他们。
等到侯平虏完全爬上去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平整的台地一览无余,十数里外南陈正在修筑的城池在月光下依稀可见。
他缓了缓便看向已经爬上来的一名旅帅:“你们手中的绳索足够缒下去吗?”
那旅帅回答道:“绳索只能缒到一半,除非连接起来,可此处距离地面太高,靠着绳索爬这么久,又有那么多人,怕是绳索不够坚韧。”
侯平虏拿过一捆绳索试了试说道:“那就缒到一半,爬上一半再靠绳索爬后半段,每条绳索上四十人就立刻更换绳索。”
旅帅抱了抱拳,便下令先期爬上来的士卒开始寻找结实的地面砸下地钉,将绳索固定好缒下去。
一名士卒刚准备去试试绳索坚固程度,侯平虏一把拉住他说道:“我亲自来。”
说着他便沿着绳索向下,又再度爬上来,反复几次后对一旁的那名旅帅说道:“可以了,等剩下的人都爬上来,在此处做个标记,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