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那三姑娘与我这一年来算甚?露水情分吗?”
“同大人在一处,起初并非我本意。”
“婚期何时?”
“两年后。”
“届时若能再见,我该唤你什么?长平侯夫人?”
“大人于我有恩,沈甄知晓,没齿难忘,若有来生”
“你知我从不信来生。漠北之路,山长地远,你多保重。”
陆宴捏着手里的状纸脸色渐渐发白,捂着胸口直接昏了过了。
孙旭着急道:“陆大人!陆大人!”
陆宴可是长公主的心头肉,圣人的亲外甥,绝对不能出事,孙旭拿了令牌直奔太医署而去。
可院正又是灌汤药,又是施针,陆宴根本没有转醒的痕迹。
孙旭着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院正缓缓道:“性命无碍,心脉正常,施针却不醒,真真是奇了怪。”
听到“性命无碍,心脉正常”这八个字,孙旭不由长呼了一口气,道:“不知陆大人何时能醒来?”
院正又道:“再等等吧。”
陆宴醒来时,已是下午。
孙旭立马撂下手中的茶盏,凑过去道,“陆大人,您可真是吓死我了。”
陆宴沉默不语。
深夜、白昼、黎明、黄昏在不停飞转,最后终于静止。
何为一眼万年,他倒是懂了。
孙旭又道:“陆大人?”
陆宴回神,看着他道:“那状纸呢?”
孙旭一怔,没想到陆大人昏迷醒来,居然还惦记着公务,忙道:“陆大人身体不适,好好歇息便是,这桩案子,还是由我来审吧。”
陆宴淡淡道:“我没事。”
孙旭道:“这”
陆宴道:“给我吧。”
陆宴拿着手里的状纸,正思忖着,外面一个差役过来通报,“大人,云阳侯来了。”
孙旭一听,忙嘱咐陆宴,“陆大人,云阳侯爱女心切,您待会还是少说两句。”
陆宴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提了一下嘴角,“走吧。”
云阳侯进了签押房,沉声道:“不知是哪位大人收了唐家的状纸?”
陆宴上前一步道:“是在下。”
云阳侯道:“唐家欺人太甚在先,为小女名声,还请大人不要公开审理此事。”
孙旭在一旁屏息凝神,太阳穴跟着突突地跳。
他可是知道,镇国公府陆三郎,那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他怕场面太尴尬,于是提前阖了眼。
陆宴缓缓开口道:“侯爷放心便是。唐律厚颜无耻,蒙面丧心,唐家的请求,京兆府一概不应。”
孙旭蓦地睁开眼睛,顺便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是他耳朵坏了?还是陆大人刚刚把脑子磕了?
沈文祁也是一愣。